她赶紧把他衣袖翻上去,只见小臂有一道明显的伤口,足有寸余,鲜血顺着他的胳膊不住地往下滴。
果然出事了!
她顿时手忙脚乱,四处搜寻着可用来包扎的东西。
直到眼前递来一块白色的丝布,她一把接过,低下头,小心翼翼地把伤口包好。
姜行云的脸色有些苍白,对她挤出一丝笑,小声地说:“夫子,我没事。”
看着姜行云明明自己受伤了,还要反过来安慰她,靳苇的心里突然有一丝酸楚。
她转过身,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长剑,看向那女子的眼神多了一丝狠戾。她手持剑,指向跪在地上的身影:“说,谁派你来的?”
那女子抬头看着靳苇身后的姜行云,丝毫不为所动。
毫无征兆地,靳苇一剑刺进她的右胸,又问了一遍:“谁派你来的?”
那女子不可置信地低下头,看着刺进自己身体的剑,伤口虽不深,却生疼。
眼前的景象让姜行云几乎呆滞在原地,他赶紧握住靳苇的手,把剑从那女子的身体抽离,然后顺势从靳苇手中夺过剑,她不会用剑,此刻又如此激动,他怕她伤了自己。
“夫子,我稍后与你解释。”姜行云挡在靳苇身前,然后回过头对那女子说:“你先下去。”
那女子赶紧捂着伤口,慌不择路地跑了出去。
“她是杜家庶女,杜千菁。”姜行云选择性地将方才的事说与靳苇听,只说自己的伤是防卫时不小心刺到的,并未提及自己中了药。
她心思纯良,他不想吓到她,也不想脏了她的耳。
杜家的庶女,半夜跑到重华宫,衣衫不整,靳苇将这一切联系起来之后,气得浑身发抖。
杜家竟将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施在姜行云的身上。半夜发觉一个陌生女人爬上自己的床,他心里该有多恼怒、多膈应。
“算了夫子”,姜行云劝解着她:“既然杜千菁已经答应为我卖命,此事便这样吧!”
她抬头撞进了他通红的双眼,许是一夜未眠,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无奈,还有几分疲倦。
靳苇没有说话,她不会就这样算了,这不是她的性格。
姜行云看看自己的手臂,又看看靳苇身上染了自己血迹的衣衫,言语中充满了歉意:“对不起,把夫子的衣服弄脏了。”
靳苇却没有接话,眼神中满是心疼。
“疼不疼?”她轻声问。
姜行云笑着看着她,摇了摇头。
出宫回家的路上,许是心中憋着一口气,靳苇走的飞快。
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说到底,杜徳佑对姜行云,还是不放心,今日有杜千菁,明日难免还会有其他人。他需要一双眼睛,帮他盯着姜行云的动向。姜行云在明,他在暗,只要他贼心不死,姜行云在宫中的日子就不会好过。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