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微微颤抖,握着父亲粗糙的手掌,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些年的隔阂一点点捏碎。
“爸,我真的错了……”
她的声音哽咽,眼泪终于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到两人的手上,“我一直以为你不关心我,觉得你只在乎你的工作、你的权力。
我不知道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不知道你在背后默默承受了这么多……”
沈万山的眼角也有些湿润,他用另一只手轻轻擦去沈黎雾脸上的泪水,声音低沉而沙哑,“傻孩子,爸爸怎么会不关心你?你是我唯一的宝贝,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平安快乐。”
沈黎雾的胸口剧烈起伏,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炸裂开来,将她多年来筑起的冷漠外壳彻底击碎。
她紧紧握住父亲的手,像是生怕他会突然消失一般,“爸,我以后再也不会任性了。
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听你的话,再也不和你对着干了……”
沈万山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雾雾,爸爸也有错。
我总是用自已的方式去保护你,却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
以后我们父女俩好好沟通,好不好?”
沈黎雾用力点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好,好!
爸,我们再也不要互相误会了。”
周宴京站在病房门口,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
他也想努力往上爬,但他不会和自已的妻女走远,一定不会。
没有在南省待很长时间,沈黎雾和周宴京很快就往京市赶。
京市的情况不容乐观,死亡率已经超过了2%,闹的人心惶惶。
沈黎雾回去后给关尘羽开了新药,他的情况已经不用针灸了,吃药一段时间应该就差不多痊愈了。
她一直待在实验室,由于病情严重,上面下令封闭实验室,为了研究人员不被感染禁止自由出入。
这天沈黎雾还在实验室研究病毒,有人告诉她周宴京来找她。
不能出去,她只能隔着玻璃和周宴京对视。
他手里拿着一束野菊花,因为她说她喜欢。
“我要出任务了,好好照顾自已。”
沈黎雾依稀能听见他说的话,眼眶一红,她用力的点点头。
实验室的白炽灯光洒在冷冰冰的玻璃隔板上,折射出一道微弱的光晕。
沈黎雾的手指轻轻贴在玻璃上,指尖微凉,仿佛隔着这一层透明的屏障,触摸不到周宴京的温度。
她看见他站在外面,穿着笔挺的军装,手里紧握着一束野菊花,花还是新鲜的,应该是刚采的。
周宴京的目光穿过玻璃,落在她脸上,深邃而温和。
他的手紧了紧那束野菊,递到玻璃前,仿佛这样就能到达她那边。
忽然他侧头看了一眼走道上,回过头来眼里满是不舍。
“我该走了。
我会很快就回来的。”
周宴京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其实他也不知道要多久,可能十天半个月,可能一年两年,四五年都有可能。
沈黎雾目光追着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她的手指还贴在玻璃上,指尖微微发麻,仿佛残留着他留下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