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京下一秒也抓住了他,他的手臂稳如磐石,一把扣住了沈万山的肩膀,将他从悬崖边拖了上来。
周围的士兵迅速围拢,解开绳索,取出堵在沈万山口中的破布。
“爸!”
沈黎雾的声音几乎哽咽,
“没事了,爸,没事了……”
沈黎雾低声安慰着,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
她紧紧地抱住父亲,感受到他胸膛微微起伏的气息,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周宴京站在一旁,没有打扰他们父女重聚的时刻,但他的目光始终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确保不再有任何潜在的危险。
沈万山的手掌轻轻拍打着沈黎雾的后背,声音沙哑却温柔,“雾雾,爸爸没事,别哭了。”
沈黎雾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父亲,她的手指轻轻擦拭掉沈万山脸上的污渍,内心的愧疚与感激交织成一片复杂的情感。
“对不起,爸。”
她的声音中满是自责。
沈万山微微一笑,尽管面色苍白,但眼神依旧慈爱,“傻丫头,是爸爸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一味的给你做决定,但是,爸爸的肩膀一直都留给你踩。”
沈黎雾的泪水还未干涸,心头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酸涩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从未想过,父亲的爱竟然如此深沉,甚至愿意为她背负所有的苦难。
“爸……”
她的声音哽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更多的话,只能紧紧抱住他,像是要把这些年的遗憾和疏离全都弥补回来。
周宴京站在一旁,目光沉静而温暖。
他看着这对父女相拥的场景,心中那股隐隐的紧张感终于消散了大半。
他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沈黎雾的肩膀,“雾雾,先让爸休息一下吧,他需要处理伤口。”
还有她,刚才扑过去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孩子。
沈黎雾这才如梦初醒,赶紧松开了父亲,急切地说道:“对,对,爸,我们先去医院。”
沈万山的脖子需要包扎,但她没带药箱得赶紧去医院。
……
处理好沈万山的伤,父女俩在一起谈心,
“你刚出生那会就那么小一个,我抱在怀里一点份量都没有,我小心翼翼的捧着你,捧着捧着你就长大了。
你妈去世那会,我心里难受,总觉得亏欠她太多。
你是她留给我的唯一念想,所以我拼命地想保护好你,哪怕有时候方法不对,我也不想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我有了更大的权利我就有更大的能耐护着你,我在想,如果我有钱有权是不是就能让你妈不那么早去世,所以我努力的往上爬,可我越努力就发现我们父女俩的关系越僵,我时常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
沈黎雾的手轻轻覆在父亲的手背上,指尖微微颤抖。
她的目光落在父亲的脸庞上,他什么时候长了那么多皱纹,她也不知道。
喉间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一般,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病房里的空气安静得仿佛凝固,只剩下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
“爸……”
她的声音轻得像是一片羽毛,飘散在空气中,“我错了。”
沈黎雾的眼中蓄满了泪水,喉咙像是被棉花堵住,每一个字都艰难地从唇齿间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