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纪艳娇还在抱怨,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抱怨到温慕善头上了——
“要我说娘你和爹出事全赖温慕善!”
“她个灾星天然就和咱家犯克,你俩前后脚出事肯定就是让她给克的!”
纪艳娇说这话的时候多多少少带上了个人恩怨。
廖青花本来就烦温慕善,又是在温慕善手上吃过大亏,一直记恨着温慕善,现在听女儿这么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她听得挺美,心情一好都不怎么恶心了。
哆嗦着嘴附和着骂:“就是那个小贱人带的晦气,不然我和你爹不能出事!”
娘俩你一句我一句,没一个嘴上有把门的。
话说得太难听,连赶车的孙二狗都听不下去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他就没见过这么丧德行的!
“不是,你俩讲究人能不能背着点儿人?”
“廖大娘你都这样儿了还造口业呢?”
“人家温丫头都和你儿子离婚多长时间了,你出事还往人家头上扯呢?你们全家这也不讲理啊!”
村里人都沾亲带故,他论辈分细说起来也算是温慕善小叔。
当人长辈的,哪里听得下外人这么编排自已亲戚。
“你们娘俩搁这儿咬牙切齿骂半天,我也算听明白了,是觉得温丫头身上带晦,方了你们家是吧?”
“觉得你们老两口现在遭这罪都是让温丫头克的是吧?”
孙二狗故意给了前头拉车的驴一鞭子,把粪车赶得颠了颠。
瞥了眼捂着嘴想吐的廖青花,他嫌弃道:“要我说啊,你们这话说的没道理。”
“温丫头要是还在你们家,还和纪泽过着日子,那你们有事咋往她头上赖都行。”
“可人家现在和你儿子离婚了,没关系了懂不懂?”
“刚离婚你老头子就瘫了,离婚时间一长,你这边也倒霉出事的,你就不能反过来想一想这是为啥?”
廖青花捂着嘴说不出话,纪艳娇下意识接了句:“为啥?”
孙二狗哼哼:“因为能为你家挡灾的福星走了呗!”
“多简单的道理,温丫头没走之前你家啥事没有,你儿子步步高升,家里边越过越好。”
“温丫头这一走,你家啥糟心事都出来了,这不就是镇宅的没了嘛,还没发现不对呢,还撵着人家骂觉得人家克你们呢。”
“真有意思,人家都和你们没关系了,你们不方人家就不错了。”
他摇头晃脑:“这以后啊,你们就当心着点吧,福气都被你们给骂没了,出啥事不都是自找的?”
这样的话,纪艳娇是一百个不爱听:“你胡说!”
孙二狗耸耸肩:“我胡不胡说你们自已心里有数,这人倒霉到这个地步,怨天怨地咋地也怨不上早就离了婚的儿媳!”
他语气轻飘飘,却好似一根针,扎进了廖青花的心里。
廖青花还在琢磨孙二狗说的话,孙二狗却已经下决心要撂挑子了。
把车一停,冷酷开口:“你俩就在这儿下吧。”
纪艳娇愣住:“啥叫我俩就在这儿下?”
“不拉你们了懂不懂?嘴太臭,比我这粪车还臭,我不拉了,赶紧下去。”
“孙二狗,你信不信我去找……”
孙二狗直接把人推下车:“滚犊子,爱上哪告上哪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