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煊策没有再降罪夏晚棠,只一语不发地坐在那里,面上没什么情绪。
沈昭月并不辩解,讥讽地笑了一声,对上应珩的视线,“应珩,自从你纳了夏氏为妾后,我们之间就频繁出现问题。”
“我们的感情被消耗,今天更是闹到了要和离的地步,所以你应该好好想想,问题到底出在谁身上。”
应珩的黑眸颤了颤。
“我们都应该冷静一下,我回沈府,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你要是想和离,我随时恭候。”沈昭月说完这话,就从应珩掌心里抽出自已的手,转身跟着沈逸走了出去,傲然决绝。
萧煊策转动轮椅的时候,在门口顿了一下。
山里夜间的夏风吹过来,拂动萧煊策的墨发和袍角,侧过头时一张脸处在半明半暗中,月华的清辉洒在身上,更添了几分高不可攀。
整个人风华绝代。
萧煊策对身后的应珩勾了勾嘴角,低低说了一句,“本王期盼着定远侯和沈神医早日和离。”
应珩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沈昭月毫无留恋的背影,听见萧煊策这话。
他猛地看向萧煊策,双目里一片赤红,低吼,“你休想,我绝不会成全你……”
萧煊策已经离去了。
应珩几乎站不稳,身躯摇晃着往后退了两步,颓然跌坐到椅子上。
夏晚棠看应珩这样子,又怒又恨,男人果然都是贱骨头,越是得不到,越想要,从而变得偏执疯狂。
尤其是沈昭月是应珩的白月光,当曾经深爱他的白月光不爱他,离他而去,还投入别的男人怀抱时,他慌了。
但那又有什么用呢?
沈昭月现在就是要跟应珩和离,她也希望这一天早点到来。
沈昭月腾出了位置,她就能母凭子贵,坐上忠勇公府的当家主母之位了。
*
沈逸放火烧了灵谷寺,可怜应母只剩下一口气了,还得逃命,一路颠簸才回了忠勇公府。
沈昭月坐上马车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微微亮了。
她没看到萧煊策,这一天一夜真是又累又困,强撑着掀开马车帘子,对坐在前面马车里的沈逸道:“爹,去日照轩,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说。”
过了一会儿沈逸才应,“知道了。”
沈逸看着曾经历经百年风雨而不倒的灵谷寺,此刻陷在火海里,听见佛像倒塌的声音。
他的脸被火光照亮,有着谪仙之姿,却如地狱修罗,浑身散发着威仪肃杀。
他不敬神佛。
神佛又如何,神佛若伤害他的女儿、亲人,他不介意与神佛为敌,做一个恶人,摧毁这高高在上的神佛!
沈昭月在马车上躺下,头枕着珠玑的腿,闭着眼,在摇摇晃晃中睡着了。
到后来马车停下,珠玑看到自家小姐眉眼间的倦意,心疼得不行,不忍叫醒沈昭月。
她干脆打横抱起沈昭月,弯着腰从马车上下来。
结果,珠玑就对上等候的摄政王那慑人的墨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