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沉默,他贴在她耳垂旁:“夫人彻夜低喘声,仍在为夫耳旁回响。”
“闭嘴!”阮今禾抓起抱枕往他身上砸。
她都要快忘掉的画面,又被他勾带出来,充斥整个脑海,真是羞愧难当。
殷珩轻而易举扣住抱枕,往床下一丢,压过她的身子,钳制她的双手:“新婚第一日,夫人怎能对为夫使用暴力。亏得孤想让你舒服,昨夜才那么卖力。”
“你真能颠倒黑白!”她双目通红瞪着他,咬牙切齿道:“按你这种说法,我还要对你昨夜表示感谢了?”
“那是……”他感受到锐利眼刀,当即转换说辞:“不用,孤是心甘情愿的。”
阮今禾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来人。”
他朝外喊了一声,兰香带领几个小宫女,将盥洗盆端进。
喜服滑落一地,屋内氤氲气氛散出,昨夜太子叫了三回水,值班宫女都心知肚明,只能谨慎服侍,不敢东张西望。
兰香手脚麻利,为身着金色裙装的阮今禾勾上柳叶眉,翻出能露出纤细脖颈的流云髻,斜插双纯金步摇,抿上口脂才算大功告成。
阮今禾呆望着铜镜中的自已。
她头回在日常着如此富贵装束,后脑勺梳起的发髻,无不提醒着她已完成为妻的转变。
殷珩穿戴整齐,望着她赞赏道:“阮阮真是眉目口齿,般般入画。”
阮今禾瞥他一眼表示受用。
二人简单用了点清粥。
绿萝步入屋内,福身行礼:“殿下,时辰已至,太子妃娘娘该去坤宁宫请安了。”
他眉头微蹙:“孤不是说不去吗?”
“皇后娘娘派折枝嬷嬷前来请人,给了无法推脱的理由,奴婢只能把话带到。”
“什么理由?”
“皇后娘娘说,若想让太子妃娘娘入皇室族谱,便规矩去坤宁宫晨昏定省。”
他面色乌青:“传话回去,母后用不着拿族谱做胁迫,这些陋习作罢。”
绿萝不敢不从,正要行礼退下。
“慢着!”阮今禾叫住了她,看着殷珩:“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我既然嫁给了你,该面对的人事迟早要面对。更何况皇后是你的生母,我应当尊崇她,而非避之不及。”
她吩咐着:“本宫稍候就到。”
自她从满城归来,还未见过皇后。
她原以为京城传出大婚事宜,皇后会带头反对,不余遗力地将他们拆散。
没想到,她比自已还能唱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