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月对新婚的宋语卿来说极其漫长,她每日每夜都在等陆怀川归来。
她还清清楚楚记得那时收到陆怀川的激动心情。
心跳得比鼓点还快,手是颤抖的,一字一句读着他的信,夜夜将信抱在怀中入睡,反复拿出来看,到后来,可以一字不落背下来。
这一次的心跳比那一次更快,只是宋语卿变得更稳重了些。
打发走下人,自已躲到房中才打开信件。
信封沉甸甸的,一打开就掉出了一支金钗。
她还从未见过如此亮眼的金钗,明晃晃的刺眼的金色,一遇光线便熠熠生辉。
只是金钗上的图案略显粗糙粗糙,钗首雕了一朵看了许久都看不出是何品种的花,钗股打磨得蹭亮,尾部刻着她的名字“语卿”
。
信里的字却小巧而方正。
「卿见北疆云否?如卿乌发,绵长松软。
北疆的天空湛蓝如洗,空旷雄浑。
他日北定,与卿到北疆策马扬鞭,定然酣畅淋漓。
行军途中,得一金块,军师说从未见过如此纯度的金,我亲手做了这支金钗赠予卿卿,愿你我之间情比金坚,愿卿卿得此金钗后瑞气盈门、平安喜乐。
盼早日归来,解我离愁,我不在的日子里,卿卿多加珍重,待重逢之日,再诉相思。
」
他的文采自然比不得满腹诗书的陆怀川,可此刻再回想起陆怀川的信,却是堆积的华丽辞藻,远不及魏烬沉的朴实无华,让人动容。
宋语卿将信折起,将金钗戴至如云的发髻上。
看见铜镜里的自已。
奇怪的是,同样是收到书信,收到陆怀川寄来的书信时,她满腹心事,哭了大半宿;收到魏烬沉寄来的书信,心里却满是甜蜜和憧憬,没有半分以前的那种沉重压抑和患得患失。
宋语卿连夜写了回信让魏烬沉的人带回北疆。
…
凌战密谋行刺陛下失败,被关大理寺彻查的事情已经传遍京城,但凌将军府一片祥和。
盛夏时节的清晨。
小表弟在园子里练剑,外祖母和宋语卿坐在一旁观看、闲聊。
没多久,下人来禀,说陆怀川来了。
十日之期已到,想必是为和离的事情来的。
小表弟正在努力表现自已,宋语卿不忍心打断他,便让下人带陆怀川到一旁等候。
陆怀川站在花园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