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衣舞表演(二)
“剧场必须爆满才行,”鲁迪·克朗佐夫嚷叫,“观众座位上要劈里啪啦闹腾才行,否则就没戏。观众要的就是这些。”
“噢,不,”罗伯特语气平和,“这是你的情趣,糟糕的情趣。”
鲁迪·克朗佐夫以为自己听错了。
“混账东西!你瞧瞧电视节目吧。讲情趣就要落空,没有屁股和Ru房就要告吹!现在,电视里不是也有这些东西吗——过去检察官是要上门兴师问罪的。圣保利还怎么比得上?”说罢,他陡然发现了拉尔斯。“这是谁?”他很敏感地问。
“慕尼黑来的同学,”罗伯特冷冷地说,“他在我们这里住几天。我昨天碰到他的。”
“希望不会感到不便吧,克朗佐夫先生?”拉尔斯有些腼腆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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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会!”鲁迪唧唧咕咕,“你毕竟先问了我,这就好!”
罗伯特匆匆瞥了父亲一眼,然后就转头出去了,拉尔斯尾随其后。
“这家伙总是不肯参与搞这些东西!”鲁迪对着儿子的背影说。尤丽雅口渴来到吧台边,喝了一杯水,听见鲁迪在说儿子:“不肯参与搞娱乐!”
“哼,这岂止是一种娱乐!”她尖刻地评论道,“听起来像在布道。”
松雅上了舞台,尤丽雅飞快地朝她瞪了一眼。
“你怎么不上?”鲁迪说,一面打量尤丽雅,“你怎么啦?今天来月经了?”
“你是了解我的呀!”尤丽雅说。
“干嘛装出这副面孔?你有事就说嘛,别让我猜不透。”
尤而雅发火,晃着脑袋:“你根本不懂得女人。她们一个月有那么几天,其余的日子就该快快活活的。”
他试图让步。
“嗨,”他用和缓的声调说,“我想,咱们是朋友呀!”
“不,”她断然说,“咱们不是朋友。像你这类孬种算不上,顶多是个追女人的情种。”
她把杯子往台子上“啪”地一顿,匆匆回到更衣室。
鲁迪叹息,跟在她后面。出众的女主角“蓝香蕉”请不起,特别是在首演之前请不起。尤丽雅不知趣,拒不要鲁迪为了和解而送的礼物——一枚小巧漂亮的胸针,蓝色的夜蛾形状,上面嵌有一颗颗小宝石。
“你疯啦?”尤丽雅把礼物推到一边,“咱们不是要节约每一分钱么,不,我不要,拿回去。”
“我又不能用它换钱呀,”他说,“就拿着吧!”
“这东西难道是偷来的?”尤丽雅问。
“一个朋友卖给我的,很便宜。就别发脾气啦,无缘无故的。”他有点神经紧张。
“我不是可以收买的。”尤丽雅背过身去。
“谁要收买你?”
尤丽雅呼啦一下用手把胸针扫到桌下。鲁迪揪住她,气得浑身哆嗦。
“现在你好好听着:咱们既然苟合了几次,你也就没有什么架子好摆了。汗水一干,就什么都忘了,懂吗?”
“滚你的,滚!”尤丽雅怒吼。
鲁迪笑了。
“世上女人多的是。”他说着就出去了。
“男人也多的是,”尤丽雅嚷嚷,“特别是年轻的!”
鲁迪在外面走廊上突然驻足,一副惶惶不安的样子,后悔自己刚才为何要那样?尤丽雅说的都是实话。尤丽雅呢,这时也惊慌地用手捂嘴,意识到自己的言行过火了,但是已无法收回。
鲁迪听见卡琳在台上排练,听见他在问天问地,爱是否是罪恶。那声音听上去不能给人些许安慰。
当晚,米琦和莎洛特没有来吃晚饭。米琦在医院里打电话询问受重伤的罗莎丽的病情,得知她病情稳定后就同莎洛特回到那可怕的出事地方,顾不上极度害怕,也顾不上去想昨夜发生的事。两人来到格拉夫进出口公司的仓库前,天已经黑了,又下起了毛毛细雨。四周阒寂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