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接了圣旨,午后还要到宫里给皇上皇后磕头谢恩呢,咱家就不叨扰了,郡主快些准备吧。”
十六个宫女,依次将御赐之物放在正厅上。
宋挽初看了看,是一整套的郡主服制,华丽繁复,进宫谢恩,参加宫宴,都要穿上。
比嘉和郡主的那一套,还要显贵。
送走了李禄祥,老太太心情愉悦,眉开眼笑。
“今儿是个好日子,趁势开了祠堂,把挽初的名字写上去。”
这是她一早就和梁族长商量好的。
她认挽初当孙女,挽初就记在她的名下。
老太太这一辈子就只生了梁旭光一个儿子,没有女儿,挽初是她唯一的孙女,有权继承她的所有财物,嫁妆。
梁族长笑道:“祠堂已经开了,请郡主和老太太移步,给祖宗磕了头,上了香,郡主就是咱们梁家的姑娘了。”
“郡主,求您救命!”
欢乐祥和的氛围,突然被一声哀怨的哭泣打破。
俞慧雁一瘸一拐地闯进人群,往宋挽初的脚边一跪,揪住她的裙摆,就大哭起来。
她穿了一身菱白衣裙,衬得脸上,脖子上的伤痕格外明显。
“梁屿川就是个禽兽,我要被他折磨死了,郡主,您身份尊贵,求您开一开金口,救我一命吧!”
宋挽初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但她很快就明白了。
俞慧雁是在故意恶心她。
这种极其不体面的事情,她就算真的想求,也该等热闹过去,私下里求。
可她偏要在众人最欢喜的时刻,把事情捅出来。
宋挽初俯视着俞慧雁,俞慧雁匍匐在她的脚下,卑微极了。
心里却全都是恶毒的盘算。
她和宋挽初,身份上本就对立。
宋挽初若是不救她,便是小肚鸡肠,对当年的仇恨念念不忘,全然没有郡主的大度宽和。
传出去,她的名声会再次经受一轮暴击。
若是宋挽初答应救她,就是为了名声而救仇人。
就像是硬生生吞下一根鱼刺,这根刺会扎在她心上一辈子,恶心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