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太监拖着长音喊,嗓子活像被门夹过的鸭子。
城楼上的三辅官员们已经看呆了。
刘安世手中的汉节"
啪嗒"
掉在地上,骨碌碌滚下台阶;徐咸拼命掐自己人中,生怕当场昏厥;王隆则摸出那副西域眼镜擦了又擦,怀疑是自己老眼昏花。
"
诸公勿惊。
"
不知何时出现的杜诗干笑道,"
绿林军的弟兄们说这是革新礼制。。。"
话音未落,队伍末尾突然炸开欢呼。
原来几个士兵发现路旁酒肆,直接破门而入,转眼就抱着酒坛子醉醺醺地回到队伍。
有个机灵的还顺了块"
童叟无欺"
的招牌挂在矛尖上,权当是缴获的战利品。
整座洛阳城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那个背《周礼》的屠夫默默收起摊子;茶楼上的老儒生们开始撕《礼记》;连城南算命的老瞎子都收起卦摊,嘟囔着"
这卦象太凶不看也罢"
。
突然,一个总角小儿指着刘玄的车驾问:"
阿爹,皇帝老儿怎么比里正还寒酸?"
孩子他爹吓得一把捂住孩子的嘴,但已经晚了——整条街的百姓都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更始帝的入城大典,就这样变成了一场空前绝后的滑稽戏。
城楼上,王隆的胡子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
徐公,老朽是不是眼花了?那面旗。。。是不是孝武皇帝用过的玄旗?"
徐咸的脸已经绿了:"
没错,旗边上还有未央宫的织造印记。。。现在正被当抹布使呢。
"
突然,队伍中央传来一阵骚动。
原来是几个士兵为了争抢路旁小娘子抛来的绢花,当场扭打成一团。
有个机灵的干脆掏出刚发的军饷,直接往姑娘堆里撒钱——用的还是王莽时期的"
大布黄千"
劣币。
"
纪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