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莺愣了一下。
“我应该没和你讲过,我还有一个哥哥。”
他重新转过身,水流声继续响起。
“他过生日,家里会订最好的酒店,会请最有名的乐队,就连蛋糕上的祝福,也要请艺术家来设计。”
好夸张。
原莺想象不出来。
不过——她想了想,她记得,他暂住在资助人的家中念书,这里讲的哥哥,应该没有血缘吧。
她问:“他是亲生的吗?”
何宴淡声:“自然。”
原莺:“那你小时候会不会很羡慕他……”
他说:“我很嫉妒他。”
他用了一个更强烈的词。
原莺眨巴一下眼睛。
“明明我们……没什么不同。”他垂下眼,声音也低下去,混在淅淅沥沥的水声里:“甚至,每一次考试我都比他好,但被夸的只有他。”
原莺看着他。
她好像看见了另一个更青涩的背影,白色的衬衫,干净的味道。下课铃响,家长披着五颜六色的塑料雨衣,骑着小电驴,向校门口张望自己的孩子。少年清癯的身形,跟在一对其乐融融的父子身后,在嘈杂的雨幕里,被失望一点一点打湿。
“何宴,”她伸手环住他,鼻音柔软:“你还是个小孩子啊。”
他的眸光微微一顿。
“你在心疼我?”
“嗯。”下巴尖儿戳着他的后背点了点。
何宴勾起唇角,转身:“那来亲我一下。”
“嗯?”
“不要安慰我吗,”他垂首,呼吸碰呼吸,“来吻我。”
蛊惑的意图太明显。
原莺鬼使神差地踮起脚尖,吻了过去——
这一次的吻很轻盈。
何宴慢慢吮过她的唇峰,轻而缓地交换嘴唇的温度。
他撩起眉:“你喜欢这种?”
原莺茫然地看着他。后知后觉,捕捉到他眼里戏谑,顿时一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