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信侯招降时,许诺日后送他们返乡。不过他想让这个甚么阿骨打随云骑军
打仗,同时帮他训练云骑军。”范纯仁一面说,一面将田烈武的奏折递给石越,道
“垂相且看看这个,为瞒过契丹人,还给这个女直人起了个汉名,叫甚颜平
城二,,
“那亦随他。”石越细细过田烈武的奏折,又说道:“他想留下,便由他留
下。这阿骨打虽是生番,但上唐康时使辽,便甚是称道他,若能为我大宋所用
亦是美事。若不能为我所用,仍盼咐大名府好好看管这些生番,p自们亦不必对生番
失信。”
但石越心思显然全不在此,说完又道:“某所担心的,还是姚咒与拱圣军—
他到了深州,便如同将一块肉送到狼嘴边,不管是骨头还是肥肉,辽人总是要啃一
口的。我只怕这雨一停,深州便要有大战。想来想去,还是要设法策应拱圣
军二,,
“但司马梦求与刘舜卿皆十分反对在深州仓促大战。”范纯仁摇头道:“司马
梦求昨日还说,河朔禁军畏敌如虎,可殿前司诸将却全是求战心切,甚是轻视契丹
人。他担心诸将到了河北后,便全如拱圣军一般不听节制,故此才刻意压制诸军
不令他们离开驻所一总要河北宣抚使选定后,再令他们北上。”
“嗯。”石越点点头,沉吟了一小会,抬眼望望韩维,又望望范纯仁,缓缓说
道:“某这几日想了想一”
他方说得这几个字,便已吸引了厅中所有人的注意力,不仅韩维与范纯仁,那
些个正埋头做事的文吏,也都抬起头来,偷偷望着石越。自成立御前会议后,暂时
打破了两府藩篱,由石越、韩维、范纯仁三人,一齐在原来的政事堂办公:而许
将、司马梦求等人,则在枢府办公:苏辙、吕大防等人虽同在东府,却是另辟了几
间厢房。如遇有事,小则在政事堂会议,大则至高太后前奏请御裁。如今这政事堂
中的文吏,都是自两府抽调来的精干可信官员,因此石越倒不甚避嫌。若是以前
内探、省探防不胜防,如此大事,石越断不敢当着这些文吏张口。
石越顿了一眼,又看了一眼众人,继续说道:“司马陈王物故后,某便是首
相,依国朝故事,国家有事,某理当出外领兵一”
他此言一出,政事堂中,仿佛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韩维与范纯仁对视一眼,二人皆是十分意外,但见石越神色,却是认真之举
范纯仁抿抿嘴,委婉道:“垂相,此事尚请三思,韩忠彦足当此任一”
韩维也说道:“子明,此事非同小可一”
他二人却都是真心实意为石越考虑
,只是这些事情,却不能明言,二人都是忠
君观念极重之人,总不便当众说些“功高震主”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