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桂琴低了低头道:“可否让小凤、小虎暂时回避。”
小凤美目发红,满脸泪渍,大声道:“不,我们不回避。”
季晓风道:“他们姐弟俩跟着我,自小什么打击、什么罪都受过了,已经没有什么不能承受的了。”
赵桂琴头一低道:“既是这样,媳妇——”
季晓风厉声道:“不要自称媳妇,你跟谁称媳妇?”
赵桂琴低着头道:“是,那么桂琴没有什么好说的,情愿领死偿命。”
季晓风厉笑一声道:“我就知道你没有什么好说的。”
猛然一步跨前,扬掌就劈。
纪珠应变极快,伸手架住,道:“季老,且慢下杀手。”
季晓风震声道:“三少,您——”
纪珠道:“季老,我自知无权干涉季家的家务事,也无意偏担任何一方,但是我不能让是非曲直未明之前,再伤一条人命,使得凤姑娘姐弟早年无父之余,备尝悲痛、如今丧母之后悔恨终生,影响她姐弟一辈子。”
季晓风道:“可是她自已不说——”
纪珠道:“她是怕毁坏了一个做父亲的在儿女心目中的形象。”
季晓风冷冷的说道:“她不必顾虑得那么多,我季家的人不是没担当、不能承受什么打击的人,再说死的是他们俩的生身之父,忍悲含恨这么多年,他们俩也有权知道自己父亲被杀死的真相。”
纪珠道:“赵姑娘,季老说的也有理你就不必有什么顾虑了。”
赵桂琴猛抬头,她接触到的是季晓风、小凤、小虎三个人六道冰冷而坚毅的目光她点点头道:“好吧,事情是这样的,您的儿子,我的丈夫,小凤跟小虎的爹他弃宗忘祖,卖身投靠,成为满虏一名秘密鹰犬——”
“胡说。”
“住口!”
季晓风跟小凤、小虎姐弟的喝声,几乎同时出口。
赵桂琴像没听见,继续说道:“我苦苦的劝他,他不肯听,反而要杀我灭口,是我在自卫中失手——”
季晓风须发俱张,厉声道:“人已经死在你的手里了,你还敢诬蔑他——”
他抢身又要上前。
纪珠伸手拦住:“季老,儿子是你的,媳妇也曾经是你季家的人,你不能容忍别人诬蔑你的儿子,为什么就能让人含冤负屈的死在你一家三口面前?”
季晓凤道:“三少你要知道,人死已无对证。”
纪珠道:“我另有个活生生的人证。”
“谁?”
纪珠一指椅上昏迷中的宫子玉,道:“他。”
季晓风一怔:“怎么说,他——”
纪珠道:“季老以为我带他来干什么的?”
季晓风道:“难道他知道——”
纪珠截口道:“他比谁都清楚,当年使令郎变节易志的就是他,交给令郎一颗珊瑚珠作为进八阿哥府信物的就是他。”
季晓凤颤声道:“三少——”
纪珠道:“五哥,把他架过来。”
秦玉松跟那个小伙子立即上前,把昏迷中的官子玉架了过来。
纪珠伸手拍开了宫子玉的穴道,官子玉睁开眼来,不由怔了一怔,急急叫道:“总座,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