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同春狸猫般蹑到了窗边,从窗隙内望,只见老者坐上床,拉被拥了下身,又是一阵呛咳,道:“说吧!什么急事?”
大元站在床边,惶急地道:“爹,我们收拾收拾,离开此地!”
老人瞪大了眼,栗声道:“大元,你……你说什么?”
大元擦了擦额汗,尽量使声音平和地道:“爹,您别着急,孩儿是说我们拾辍一下,离开这里。”
老人喘着气道:“为什么?你……你在外面闯了祸?”
大元搓着手道:“爹,您现在暂时别问,我们愈快离开愈好?”
“这是什么话?”
“如果对方发觉找上门来,后果可就……”
“你得说个理由出来呀?”
“我们得避祸。”
老人惊叫:“避祸,避什么祸?”
大元顿脚发急道:“爹,来不及了,您……不能再听孩儿慢慢禀告么?”
老人吹口气道:“不成,这是祖业,我不能放手,我指望替你娶一房媳妇,在这里养我的老,送我的终……”
大元拭着汗,道:“爹,孩儿不孝,但换个地方也是一样。”
老人又是一阵抚胸呛咳,喘息着道:“胡说,换个地方,去住破庙,挨门乞讨么?这是四代祖居,虽然破旧,但这是我们的根。我年老多病,受不了奔波,要走你走,我不走,死也死在这里。”
武同春到现在还听不出所以然。
大元突地跪了下去,激动地道:“爹,我求您老人家,暂时离开些时,孩儿做苦干粗活也要孝敬您老人家,过些时还可以回来,屋子不会被人拆走的。”
老人固执地道:“不成,我不走!”
大元直喘气,无可奈何地道:“爹,您记得那位教孩儿武功的欧老先生么?”
老人点头道:“记得,怎么样?”
大元惶然道:“他老人家早已被害,孩儿……”老人栗声道:“被害,为什么?”
大元道:“爹,你不懂江湖事,不谈也罢,反正就是孩儿的身份暴露,也在追杀之列,两位要好的朋友,已经被杀了,孩儿侥幸逃脱……”
老人惊叫道:“啊!大元,我早就说过,我们是安份良民,不许你学武,你不听,学了武不说,还跟姓欧的到外面胡闯,现在……可好了,唉!”
武同春心头狂震,他明白了。
这叫大元的,是师叔欧化雨收的弟子,说起来是自己的同门师弟,怪不得他会施展“无敌剑法”。
大元站起身来,道:“爹,只求您委曲答应孩儿……”
“我不走,我不能撇下祖家。”
“爹,只是避风头。”
“说什么也不成。”
“那我们父子会……”
“怎么样?”
“一齐死在这里。”
“有这么严重?”
“一点都不假。”
老人用手捶着床沿道:“你师徒干了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