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池丞相嗤笑一声,脸上当即寒霜密布,开门见山道:“后宫可是个吃人的窟窿,随处充满尔虞我诈,贵妃娘娘若没有池家庇护,以后该怎么活下去呢?”
池浅没有理会他,端起手边的茶盏浅嘬了一口。
“我和池芡都是爹爹的女儿,我是名正言顺的寿王妃,不仅怀有龙嗣,还深得皇上宠爱,于情于理,爹爹都该帮我当上皇后才是。”
“爹爹,为何宁愿承受百姓耻笑,也要帮池芡上位?”
还是在他心底,无论庶出的女儿多优秀,都不配得到他的另眼相待。
池丞相对此却闭口不谈,只道:“一个庶女能当上贵妃之位,已是极致,往事都已过去了,贵妃何必纠结于此,无甚意义。”
“爹爹这么聪明”,池浅拂袖正襟危坐道:“皇上借助池家的势力登上皇位,等他皇位稳固后,爹爹猜猜,他第一个要除的会是谁?”
她一直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揣摩这些人的心思,甚至一度怀疑池父和赵秉文会不会是受女主光环的影响,而冲昏头脑选择池芡为后。
现在,她却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卧榻至上,岂容他人鼾睡,赵秉文分明是故意让池芡当上皇后之位,借此让池府名声扫地,等时机到了,他在一举铲除池家积累的势力。
池丞相当场恼怒不已,他是坚定的护皇党,当即严厉的斥责道:“放肆,休得胡言。”
池浅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没有被他当初反悔戏耍的悲愤,更没有被他言辞犀利的训斥后的畏惧,只冷静的开口,“树大招风,爹爹若继续冥顽不明,等待池家的结局,只有死路一条。”
可他却掷地有声的落下一句,“不可能!”
听到这句话,池浅轻笑一声,没想到老奸巨猾的池丞相竟然还有一颗忠君之心,“爹爹不用着急反驳我,且等着看就是。”
说完,她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回富贵奢华的软椅,“父亲的意思,女儿已经明白,回府等着好消息便是。”
池父惊讶于她的冷静,心中有些动摇,不过听到她的答复,仍迫不及待的拱手一礼,“臣谢过贵妃娘娘。”
她都能看破的局,她不信池父看不破,明知道以后他迎接的会是一场死局,仍然固执己见,为皇帝鞠躬尽瘁,这份为官之心,属实令她唏嘘。
“父亲对我大不必如此客气”,池浅双手叠在一起,感叹一声。
她偏过头,目光淡淡的落在窗外的血梅上,“女儿从始至终想要的,不过是和姨娘年年岁岁都平安,从未想伤害池家任何一人。”
听着池浅平淡却透着些许落寞的话,他的眉间闪过一丝复杂,隐约有几分愧疚。
只是他终不是被儿女情感控制的人,很快就将这份愧疚藏起,只是离开时的背影略显踌躇,再无来时的信心十足。
刘嬷嬷走近,眼中满是不解,“娘娘,这丞相和夫人怎么说您是庶女……”hr
()
span传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