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街上瞧瞧。”他的回答一如既往地简洁,“你留在房间,锁好门,还是那句话,除了我,任何人敲门都不要开。”
“好……”林惜想着或许是因着赤党的缘故,虽然心下有些慌张,但到底还是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
沈靖远提着箱子干脆利落地朝门口走去,却在即将跨出门的前一秒停住了脚步,转身开口道。
“我给你的匕首不要离身,如果天黑之后我还没回来,就按照我先前交代的那样,去城北的玉祥茶楼找刘掌柜。”
“好……”林惜原本就有些紧张的心情因着他这番话,变得忐忑了起来,她抿了抿唇,终于还是忍不住叮嘱道,“那你……注意安全。”
“嗯。”沈靖远点了点头,没再多言,转身出了门。
房门吱呀一声被合上,脚步声远去,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林惜闩上门,走到窗前,目送沈靖远的身影走出客栈大门,汇入熙攘的人流,很快不见了踪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林惜在房间里坐立难安,沈靖远怕她无聊,给她留了两本书,可她却一个字都看不下去,只觉得一颗心一直七上八下,落不到实处。
连她自己也不说不清自己这样心慌,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担心沈靖远。
每一次走廊传来脚步声,她都会紧张地屏住呼吸,悄悄走到门边,贴着门仔细聆听外面的动静,直到脚步声远去,才慢慢放松下来。
就这样不知熬了多久,眼看着日影西沉,天色渐暗,就在林惜忍不住想要出门查看情况时,门外终于传来了约定的三长两短的敲门声。
听见声音的林惜几乎是立马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急忙走到门边,正要拉开门时却又生生顿住,谨慎地压低了声音问道:“哪位?”
“是我。”熟悉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林惜这才猛地呼出一口气,忙不迭地开了门。
沈靖远闪身进来,脸色比早晨出去时凝重了许多。
“怎么样?”林惜瞥见他的神色,好不容易放下去的心顿时又被吊了起来,忙关切地问开口。
沈靖远脱下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眉头紧锁,“礼和洋行的贝克先生不在津门,他的秘书说他因家族急事返回柏林了,归期未定。”
“什么?那怎么办?”林惜闻言,顿时心上一紧,这次北上虽说要接触好几家洋行,但作为第一关的津门就出师不利,难免不让人紧张。
“只能等待,或者寻找其他途径。”沈靖远走到窗前,撩开窗帘一角向外望去,“但我总觉得这事有些蹊跷,贝克先生与我们约定的会面时间就在两天后,若非极其紧急的事情,他不会不留下任何消息就突然离开。”
说着,他放下窗帘,转身时眼中带着深思,“津门的水,恐怕比我们预想的还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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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小于快快游,四面八方皆自由(′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