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她不再是过去的陆青晚了,她尝到了爱意和情欲的滋味,有了心中所爱,有了想要坚持和掌控的东西,身边多了个丈夫和儿子,她想要让自己活的更久,再久一些……
她已经服下两颗世间罕见的长生果,安然无恙地熬过了恶鬼窟和临盆的两个小小劫难,但她完全不敢掉以轻心——最近灵隼似乎感应到什么,前两天才飞出去觅食,或许,她当真可以成为谱写药人历史的一个特例?
因为喜爱龙厉,昨晚她任由他为所欲为,两人数月不曾有过亲密举动,她同样渴望他的紧窒拥抱,喜欢两人滚烫肌肤贴合的玄妙感觉,甚至爱上那种身体相连成为对方一部分的亲昵感受。
被他摆弄着,女子成熟的躯体却比生产前更加敏感,有一瞬间,她昏昏然,茫茫然,神魂在云端飘荡,尝到小死滋味。
尽兴的人,何止是龙厉一人而已?她同样欲仙欲死,仿佛所有穴道都被打通,飘飘欲仙起来。
所以,她在生下羽儿之后,精细地调养身体,让身体发肤快速地恢复成怀孕前的模样,不只是为了自己着想,其中也有一个原因,是想取悦自己的男人吗?
她骨子里有着好胜的一面,对于感情亦是如此,他既然发誓这辈子只有她一个女人,她同样会付出相对的回应。
或许,她当真是爱惨了这个男人吧。
她不清楚世间其他的夫妻私底下是如何相处的,是否也会有他们这么沉重的感情和浓烈的欲望,到最后,已然分不清楚到底谁是树,谁是藤,到底是树缠着藤,还是藤缠着树……
对面的秦长安虽然没说话,但眉眼之间却闪烁着点点微光,那张脸呈现出被男人疼宠过的娇美,宛若沾着露水在阳光下绽放的花儿。
那衣领都无法遮挡的脖颈上露出点点红痕,那是他一整个晚上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不知为何,他特别享受在她娇躯上烙印属于自己的吻痕的过程……这让他能够真切地感受,她是他的女人,他一个人的,完完全全都属于他。
被喂饱的男人,脾气和顺许多,他握住她温暖的小手,拉到自己唇边吻了两下,这才扯唇一笑,神色透着几分悠闲和自若。
“你的身体已经无恙,半个月后,我们去一趟四方城如何?”
秦长安眸子一亮。“决定了?”
他下颚一点:“本王派人调查了承平候府一阵子,觉得此事有谱,我们带老夫人一起去四方城,推进此事,若是能让老夫人认祖归宗,也了了你的心中夙愿。再者,本王可以实地勘探四方城的几处盐井,趁早将此事敲定。更何况,赶到四方城的时候,正是春分后了,你不是心心念念要去看药田吗?”
听的他一番巨细无遗的安排,她嘴角勾起笑花,笑的明媚逼人。“半个月时间,我这边也足够了,苏家的药茶已经做出来了,我再跟两个舅舅交代一些事,观望几日,等全部交接好了,我们就可以启程。”
他笑道。“能帮老夫人找到娘家,你就这么高兴?”
“那是当然。”她嫣然浅笑,直视着他的眼睛,坦诚心迹。“我娘从小就跟家人走散,被卖到滁州大宅院去,前半生才会如此坎坷,我不想看她一辈子都像是无根的浮萍,既然边家很可能是我娘的家人,这个亲是一定要去认的。”
“既然你不想再让陆青晚的身份见光,若老夫人能跟边家沾上关系,对靖王府也有不小的益处。”
秦长安一点就通。他们下江南也带着生母庄福,但是庄福的身份,迟早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迟早会遭到有心之人的猜忌。若是娘真是边家人,那么她可以更方便地跟承平候府加一层关系,可以名正言顺地把生母留在靖王府,而生母前半生的遭遇,也可彻底抹去,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在阳光下正大光明地活着。
“此事若能成,那就再好不过了!”她心情愈发激动,忍不住紧紧回握住他的手,两人十指紧扣,手掌心仿佛贴着一个小太阳,愈来愈暖热。
龙厉无声笑了,或许她不知道,在她坐月子的这一个月里,他到底忙了多少事。暗中跟承平候边圣浩见了几次面,制订了初步合作的意愿计划,还要跟江南的官员斗智斗勇,京城的局势也时刻留意着,毕竟贺坤将军一事,已经让很多人察觉到不对劲了。
“皇兄在昨日送来了口谕,很高兴本王有了第一个孩子,他为羽儿准备了礼物,再者孩子太小不适合在外面久留,要我们尽快回京。”他端着茶杯,这一番话,好像是随口提起的云淡风轻。
秦长安脸上的笑渐渐敛去,心里涌出一股古怪的感觉,似乎龙厉早已察觉皇帝龙奕会让他们回京城去,但是他却早就做好了其他的安排,一如既往的任性。
他们从江南肃州前往四方城,处理了那三件事之后再回京城,少说也要将近两个月的时间,皇帝不见得有耐心等到那么久。
而皇帝的口谕字里行间,仿佛并不想让他们继续在京城之外的任何地方逗留,毕竟当初龙厉只说是带她来江南游玩,而她生下一子的消息必定也会及时地传到皇帝耳畔。就在她做完月子,京城的口谕也适时地到了肃州,一切都不像是巧合,更像是有心的设计。
话说的好听,皇帝是羽儿的大伯父,为羽儿准备了礼物,皇家血脉何其娇贵,怎么能一直野在外面不回去?但她就是有些不太舒服,好似他们的一举一动,全部都在皇帝的监视之下。
“那……我们真要回去吗?”她眉心微蹙。
“皇兄的话,听听就行了,没必要当真。”俊美无俦的男性面庞露出凉薄笑意,寒气透心骨。
“当初你一个人在北漠,所有的行踪可是瞒着皇上?”她话锋一转,问到了重点。
“知我者,王妃也。”他的眼底掺杂了一些复杂难懂的情绪。
“为什么?”秦长安问的直接。
“本王不喜欢被人管,就算他是本王的兄长也不行,想去北漠找你,留下一封书信说去了江南游玩,也正是不想让他知道本王的心思。”他的语气很淡很平稳,但秦长安听了,却是满心荡漾。
“他是你的亲哥哥,却更是一国之君,你两次都远离京城,几道密令都催不回来,难保不让他生出猜忌之心。”除非是被皇帝派去地方有任务在身,否则,像龙厉这样的身份,远离京城,对于天子而言,很难高枕无忧,彻底放心。
这一点,她可以理解,却又忍不住为龙厉不平,总觉得这对亲兄弟应该多几分信任,而不是各自防备。毕竟,当年龙奕能成功登基上位,若不是龙厉把那些肮脏事都做了,她相信龙奕光靠他一己之力,是无法把皇位坐的这么稳当的。
只是朝堂上的风云变化,尔虞我诈,由不得人,天家不是一个寻常的大家族,她若想陪龙厉走的更久,只能把眼光看的更远。
“历朝历代,哪个君王没有猜忌之心?对兄弟、臣子,都是多疑的,信任,是一时的,不是一世的。”龙厉的眼底抹去一丝阴暗,这就是帝王之术,他从小就明白这些,但帝王之术的残忍之处,是告诉他们任何人都不能无条件地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