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离犹犹豫豫地挂断电话,觉得自己相信沈意书是疯了。
她总感觉沈意书不是什么好人,以前经常干出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最近倒是好了很多,甚至看她提重物费劲,还会主动帮她了。
在公交车站想了十分钟,她还是决定过去看看。
给小姐当保安也不是不行,总比回家好。
沈意书挂断电话,从烘干机里翻出昨天的衣服,有点皱,凑合穿在身上,出客厅时撞见正在窗边看书的季向雨。
“去衣帽间找间没剪吊牌的新衣服穿吧。”季向雨看了她一眼。
沈意书觉着不能连日常衣服都靠季向雨,连忙拒绝了。
“你等下去领证就穿着这身去?”季向雨问道。
沈意书妥协了。
她问了衣帽间的位置。
“右手边的柜子里大部分都是没剪吊牌的,你看上哪件随便拿吧。”季向雨说完便低下头,继续看书了。
沈意书进衣帽间打开灯时差点被闪瞎。
每排柜子里都做了底灯,沈意书不知道开哪扇灯,索性一排按钮全按了,此时被玻璃柜反射的灯光晃得眼睛都花了。
她试了几次灯,留下了顶灯。
左边一排的衣服看得出是穿过的,但大部分穿着频率不高,看着几乎都是崭新的,颜色偏素,几乎都是淡色。
看到右边时沈意书一下就懂了为什么季向雨不剪吊牌的,五彩斑斓五颜六色,要么就是款式十分的新潮,总之与季向雨的外在口味表现不同。
她还挺喜欢亮色的衣服,只是原主的衣服不仅是颜色亮,重点是花里胡哨,穿上去像孔雀。
沈意书按照惯例挑了件白t,是这里面一堆衣服里最正常的白t,想着结婚时白t不会出错。
再穿出去等着季向雨验收时,沈意书总觉得有点像古时候出嫁掀盖头,怕对方嫌弃。
出来时,季向雨正等着她,还真的有点像等着掀盖头的新人。
“你穿的这件啊。”季向雨对她穿白t没什么意见,她也是这个打算。
“有什么问题吗?有问题我可以换。”沈意书见季向雨目光深长,似乎话里有话。
“没有,你就穿这个吧。”季向雨摇摇头。
“这件衣服怎么了吗?”沈意书追问。
“没什么。”
沈意书放下心来。
“就是我自己亲手做的。”
沈意书差点被口水呛死。
“我还是换了吧,这样不好。”沈意书十分惶恐。她这算什么,嫁人的时候连嫁衣都是老婆亲手缝制的,老婆出人出力出钱,她只出了个人。
“没什么,”季向雨眼底有笑,“我之前的代言,拍广告的时候我做的,所以才有吊牌。作为纪念带走的,你穿也没事,代言已经过期了。”
沈意书心情十分复杂。
那种她是纯吃软饭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
“律师快到了,你的助理什么时候到?签完合同就去领证,今天工作日人不多,领完回片场,我跟导演就请到两点半。”季向雨问道。
“应该快了。”朱离上车前给她发了车牌号和时间,算起来大半个小时就能到。
就说着,有人按了门铃。
沈意书正好在门边,就去开了门。
来的是律师。
作为季向雨的律师,来人同季向雨一样神色冷淡,金丝眼镜戴得禁欲自然,透露出一股精英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