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让人送了十斤牛肉过来,二人便请了吉巡,聚在营中吃肉喝酒,一面低声痛骂仁
多保忠昏庸老朽,对于摊了这么个主将,不免深感自己是如此不幸。
但这酒方吃到一半,便听到西边锣声大作,三人知道这是事先约定的信号,必
是有辽军大举来袭。他们三人倒无人惊院,反倒是闻猎心喜,听到锣声,便即丢下
酒杯,取了头盔戴上,便大步走出营帐。抬头望去,只见东西两边,苦河的浮桥
上,派出去的两个指挥排成数队,正迅速的通过浮桥,朝营寨跑来。
张仙伦不由得低声“呸”了一声,骂道:“闻风而走,这成何体统?!”一面
不屑的朝仁多保忠的中军大帐瞥了一眼,紧跟着袁天保,朝望楼那边走去。
但他们都不需要登上望楼—很快,站在平地之上,他们也能看到遮天蔽地的
烟尘,正朝着南边,席卷而来。
三人顿时都被吓呆了。
“这一这是多少人马?”吉巡低声问道。
袁天保与张仙伦互相对视一眼,涩声回道:“至少得有上万骑一”
“这一这一”与袁天保与张仙伦不同,二人好歹都经历过熙宁西讨,虽说
没打过大仗,却也见过些世面,但吉巡虽然官至护营虞侯,却是足迹从未出过注京
周边五百里,这时听到这个兵力,感觉到上万骑战马踩踏地面传来的那种震憾,早
已吓得脸色苍白。
待他缓过神来,袁天保与张仙伦早已跑得不知去向,只听营中到处都有人大声
呼喊着:“列阵!列阵!”“拿好兵器,休得院乱!”他转目四顾,却见仁多保忠
已经出现在营寨中间的将台之上,苍老的脸上,白髯微飘,他端坐在一张铺着虎皮
的坐椅上,没有一丝院张,他心神稍定,连忙大步朝着将台走去。
萧岚的大军,一直推进到武强城西的苦河之畔,才停下来了。
但眼前这一切,却让他眼睛都直了。
他遵照耶律信的锦囊妙计而来,倘若宋军沉不住气,北渡黄河,攻打武强,就
必须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武强守军立即飞马通报深州的韩宝、萧岚,而韩宝
与萧岚则分兵两路,萧岚率一万部族属国骑兵,前来武强,随机应变,牵制或歼灭
渡河的宋军,而韩宝则率大军南下,能渡河则渡河,不能渡河,则牵制信都、衡水
之宋军,方便萧阿鲁带部的行动。仗打这个份上,双方在前线对阵之兵力,谁也不
瞒过谁,双方都能猜到个大概,冀州与永静军的宋军有多少,辽军一清二楚,以耶
律信的计算,宋军倘若按捺不住北上,兵力至少要三个营,只要将这些宋军拖在黄
河以北,甚至聚而歼之,他就可以大摇大摆的攻占永静军了。
那样的话,甚至萧阿鲁带的迁回,都成为了锦上添花之举。
但当韩宝与萧岚收到武强的报告后,却得知宋军只有三千左右兵马渡河。于是
二人决定不必马上增援武强,又刻意拖了一日。一则狂士兵们多休整一日,一则二
人认为渡河的宋军太少,武强必能坚守,而他们去得太快,将宋军吓走了反而不
美。二人商议着,让宋军在武强城下耗一日,萧岚再去攻击,必能事半功倍。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