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
县主。
“少年将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甲胄随着弯腰动作哗啦作响。
江颂宜数着地上蚂蚁爬过三块青砖,才懒洋洋抬手:“免礼。
“
【腰再弯低些才好呢,最好摔个狗吃屎】
江鼎廉突然重重咳嗽,江奕桓直起身时额角青筋直跳。
父亲今日怎会如此偏袒这丫头?莫不是。
“侯爷!
“白林夕提着裙摆从月洞门跑来,发间金步摇缠上了薛歆的素色发带。
她气鼓鼓地拽开发簪:“这女人非要住颂宜姐姐的阆华苑!
“
薛歆怯生生攥着江奕桓袖角,露出的半截手腕缠着渗血纱布:“我只是想着。
“她突然剧烈咳嗽,整个人往江奕桓怀里倒去,“咳咳。
北疆落下的病根。
“
江颂宜突然嗅到淡淡腥甜,那是苗疆血蛊特有的腐臭味。
前世记忆如潮水涌来——漆黑地牢里,薛歆举着银刀划开她手腕:“好姐姐,再养三日蛊虫就能成熟了。
“
“我答应。
“
满院俱寂。
江奕桓扶住薛歆的手僵在半空,白林夕的金步摇啪嗒掉在地上。
江颂宜抚摸着腕间珊瑚珠,笑得眉眼弯弯:“薛姑娘这般惹人怜惜,我自然要亲自照料。
“
薛歆眼底飞快掠过一丝惊诧,旋即垂眸拭泪:“多谢县主。
“
“不行!
“江奕桓突然拔高声音,“玉窈当初就是。
“他猛然住口,却见江颂宜已经凑到薛歆跟前,葱白指尖抚上对方惨白脸颊。
“多漂亮的脸蛋。
“江颂宜指尖在薛歆耳后流连,“听说苗疆女子都会用蛊虫养颜,薛姑娘这般好颜色。
“她突然用力掐住那截细颈,“莫不是也养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江颂宜!
“江奕桓劈手来拦,却被少女旋身躲过。
薛歆瘫坐在地剧烈喘息,领口散开处,朱砂色的蝴蝶胎记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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