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让她讲点道理!
真是什么话都被他说尽了。
崔令窈气的脑子一片空白,唇颤了颤,好半晌挤出个笑:“你说的都对,既然消失了八天,为什么不一直消失下去,为什么要再次出现让我生厌。”
……
谢晋白面容一呆,“什么?”
像是难以理解她的言中之意,他偏了偏头,将脑袋靠的更近了些:“你再说一次?”
他声音很轻。
一点冷意都没有。
可听进崔令窈耳里,却愣是打了个寒颤。
理智回笼了几分。
正在此时,帐篷外,响起知秋的声音。
她要进来铺床褥。
崔令窈彻底回神,扬声对外面道:“你先退下,晚些再过来。”
知秋不明所以,还是听话告退。
脚步声渐远,崔令窈一把扯开下颌的手,站起身推了推面前人:“你先出去,有什么事下回再说。”
谢晋白纹丝不动。
“我改主意了,”他看着几乎炸毛的姑娘,语调平静,“原先我想只对沈庭钰说清楚即可,现在我觉得,其他人都知道也没什么要紧。”
名声?
他不在意。
比起在意这个,他更想让她知道她自己的身份。
让她再也说不出,想他消失的话。
厌恶他也好,移情了沈庭钰也罢。
这辈子,她都摆脱不了他。
不要妄想甩脱他!
既然徐徐图之的法子,她不肯要。
那他还留什么情面?
只要想到她方才的字字句句,那厌烦的眼神,谢晋白就觉得自己该彻底死心。
心硬如铁,才能肆意妄为,再不要对她留情。
他如是想着,下一瞬间,一滴泪落到他手背上。
滚烫。
烫得谢晋白指节微颤。
他呼吸一滞,猛地捞起她下颌。
漂亮的杏眼发红,眼眶湿润,随着他目光落下,又一滴泪滑落。
谢晋白抿唇:“别哭,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