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缜看?着狄越,他是很信任狄越的,如?果其他人这般说?,他只会以为?那人要混乱他记忆与思绪,可?这人是狄越,他对他的信任,已经到?了可?怀疑自己的地?步。
他第一时间?反思自己记忆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为?什么他与狄越在?一起,他们俩人却拥有不同的记忆?
陆轲听明白?了,他看?向温缜,“你被下咒了,那凶手的目标是你,他们给你下了咒,你昏睡神智不清时,会自己过去,许是你身边跟了人,他们没有机会动手。”
温缜很蒙,他看?向狄越,“那天晚上我出?去过吗?”
狄越嗯了一声,“我还以为?你梦游,我听人说?过,将梦游的人摇醒,魂魄没归位,容易失了魂,就没摇醒你,跟着你走出?去,你在?外?走了一圈就回客栈了。”
“那怎么没与我说??”
“事太小?,忘了。”
温缜感觉就离谱,还会有这种事吗?他总觉得?再听下去要被卖保健品了,他不是不信玄学,也不是这么个?玄法。
照这么说?,湘西赶尸还真赶啊?在?这世界,没准真有可?能,温缜觉得?自个?鸡皮疙瘩都起了,不是,他还差点成为?这三个?里的一个??
“那柳明岂不是我的替补?”
陆轲摇摇头,他对人性向来以最恶的可?能去揣忖,“照你朋友的说?法,你那天只与柳明一起喝过茶,对你有动手脚机会的人只有他,他想拉替死鬼。”
“按狄越的记忆,那天我是帮了他吧?”他又不是害他,帮了他,这人当场就给他下咒,这合适吗?
狄越觉得?这很正常,“知人知面不知心?,正好让你长次记性,别什么闲事都管,不过咒这种东西很玄,害不到?你会反噬自身,他出?事你身上的也就散了。”
雨声淅淅沥沥,温缜看?着外?头大雨,昏昏沉沉,拒绝想这个?玄学的事,太离谱,“我们还是继续看?第三具尸体吧,看?完离开义庄,我不想再来第二次。”
雨声渐密,敲打在?义庄屋顶上,温缜深吸一口气,先将一切怪异放在?一边,将目光投向第三具尸体。
女尸被平放在?板上,红衣如?血,那双绣花鞋上的金线已经脱落大半,却仍能看?出?曾经的精致。
“大人,您看?这个?。”老?仵作李二蹲下身,指着女尸胸口的木剑,“这不是普通的木头,是桃木。”
温缜皱眉看?过去,桃木剑长约一尺,剑身粗糙,像是匆忙削制而成。最奇怪的是,剑尖从女尸后背穿出?,却不见?多少血迹。
“这剑。。。是死后插进去的?”温缜问道,声音在?空旷的义庄里显得?格外?清晰。
李三摇摇头,枯瘦的手指轻轻拨开女尸的衣领,“您看?这里,伤口边缘有生活反应,是生前所伤。但奇怪的是,出?血量太少。”
温缜强忍不适,俯身查看?,女尸脖颈上有明显的勒痕,但颜色很浅,不像是致命伤。她的面容青紫扭曲,嘴唇却诡异地?微微上扬,仿佛在?笑。
“先是被勒,然后刺入木剑。。。”陆轲觉得?莫名其妙,“凶手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
李三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小?心?翼翼地?解开女尸的衣衫。当露出?腹部时,旁观几人倒吸一口冷气,“督公,您看?这个?。”
温缜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女尸腹部微微隆起,皮肤上有些暗红色的符图,如?同蛛网般蔓延。
“这是。。。”
“她怀有身孕,约两个?月。”李三声音低沉,“这个?符图应该是死之前就画上去。”
温缜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那图细看?之下,像是某种符文,扭曲怪异,令人不寒而栗。
“有查出?身份吗?”温缜移开视线,转而检查女尸的双手。指甲缝里有暗红色的污垢,不知是血还是泥土。
陆轲摇头,“不知这女子是谁。”
温缜想了想,“督公,我们得?先查出?这三人的身份,先找明到?底是什么人,依他们身上的东西,慢慢搜寻。”
陆轲摇摇头,有这么多时间?他哪需要温缜,“这个?案子不能拖,七日之内内阁要结果,京城事很多,没有时间?慢慢来。”
温缜有点麻,毫无头绪的案子,七天?这又没监控又没交通工具。
“柳明也许都是个?假身份,如?果他主动给我下咒,加上他指尖的朱砂,他也是个?同伙,可?以在?他身上找突破点,剩下的两人,我们去查失踪人口,不可?能凭空冒出?来。首先张贴告示,有邪教贼人装神弄鬼,写的仔细确凿,先把?民心?安下来。”
急着破案无非是人心浮动,有人给新帝挖坑,市井流言越传越邪乎,说?什么的都有。稳住事态,让对方竹篮打水一场空。
对方折腾这么大,结果目的没有达成,甚至成一笑话,必会恼羞成怒再度出手,有动静才好找人。
如?今只能细查,查身份查动机,才能知道是什么玩意在?作祟,否则不过是乱抓一通找替罪羔羊,又成冤假错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