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天指尖轻抚过钢针组成的战线:"
杨文广的新玩具该见见血了。
"
他掀开墙角蒙着的帆布,露出三门泛着蓝光的金属怪物——后膛装填的线膛炮,炮身上蚀刻着《武经总要》里的阵法图。
"
射程十五里,开花弹内装三百枚钢珠。
"
他敲了敲炮管,回声惊飞檐下燕子,"
波斯那些骆驼骑兵,应该很想知道什么叫钢铁暴雨。
"
君士坦丁堡的位置被钢针贯穿时,青龙面具下的呼吸声突然变得粗重。
张小天故意用针尖在金角湾画了个圈:"
五牙大舰当年最大载炮二十门,现在。。。"
他踢了踢桌下的模型,"
蒸汽铁甲舰标配一百二十门后膛炮。
"
窗外适时传来汽笛声,长江上的试验舰正在测试三联装主炮。
"
咔—咔—"
无常的指节爆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玄铁面具与颧骨相接处凝结的汗珠簌簌滚落。
这具传承三代的玄铁面具内侧,至今仍能摸到父亲用指甲刻出的凹痕——那是襄阳城破前夜,吕文焕在烛火下反复描摹的"
复"
字最后一笔。
恍惚间,无常又听见那声震天动地的轰鸣。
建统三年春分,蒙古铁骑冲入瓮城时,父亲站在火药库前的身影依然清晰:
左手握着火把
右手按在《武经总要》残页上
铁甲内衬露出半截"
衣"
字的墨迹三万守军与八万元军的惨叫,在无常耳中永远凝固成复仇的号角。
张小天的钢针突然刺破羊皮地图,无常猛地回神。
只见七枚钨钢针在底格里斯河流域摆出锋矢阵,针尾系着的红丝线如同血管般搏动。
这场景让他想起父亲最后的布阵图——只是当年画在地窖墙面的炭笔线条,如今变成了精钢铸造的战争机器。
"
看好了。
"
张小天指尖一抖,钢针挑起的那滴石油在烛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无常面具后的瞳孔骤缩——这粘稠的黑浆,竟比父亲当年珍藏的火龙出水秘方更令人战栗。
"
一桶这样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