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薇宁烦躁地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了头。
一个废物而已,值得自己为他浪费心神?
简直是笑话。
这么想着,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与此同时,在安远侯府的一间偏院里,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几个勋贵子弟歪七扭八地坐着,怀里各自搂着一个衣着暴露的舞姬,场面好不热闹。
“来来来,喝!”身材滚圆的钱易举起酒杯,满面红光地嚷嚷着,“今天侯哥做东,大家不醉不归!”
“喝!”众人纷纷响应。
“老陈呢?陈野那小子怎么没来?”一个瘦高的公子哥发现场中少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禁问道。
“我派人去请了啊。”侯恩放下酒杯,冲着门口站着的一个家仆喊道,“怎么回事?陈公子人呢?”
那家仆连忙跑了进来,躬着身子,一脸为难地说道:“回……回少爷,小的去了,可陈府的下人说,陈公子他……他不出门。”
“不出门?”侯恩愣住了,“为什么?病了?”
在他印象里,陈野那家伙可是个标准的叫驴,只要有酒喝有姑娘陪,保准一叫就到,怎么今天转性了?
“没……没病。”家仆的头更低了,“陈府的人说,陈公子正在……正在书房里用功读书,说是要准备下个月的秋猎,谁都不见。”
“噗——”
家仆话音刚落,钱易一口酒直接喷了出来,喷了对面那哥们一脸。
“咳咳咳……你说什么?”钱易一边擦嘴一边大笑,笑得浑身的肥肉都在抖,“读书?老陈他?我没听错吧?”
“哈哈哈!”
“哎哟喂,笑死我了!陈野那废物还读书?”
“他怕是连三字经都背不全吧!还准备秋猎?他去给人家当靶子吗?”
整个房间里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所有人都笑得前仰后合,怀里的舞姬们也跟着娇笑连连,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侯恩也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摆了摆手,对那家仆说:“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等家仆退下,侯恩端起酒杯,对着众人笑道:“我说什么来着?这小子最近神神叨叨的,八成是又抽什么疯呢,还读书,骗鬼呢!”
“就是!”钱易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说道,“前两天我就听说他把他院子里的书房都给收拾出来了,天天待在里面,当时我还以为是传言,没想到是真的啊!”
“我看啊,他就是被他爹给骂惨了,又被他那个冰山老婆给气着了,故意做个样子出来,好博取同情呢。”另一个公子哥分析道。
“有道理!”众人纷纷点头。
“我赌他这股劲儿撑不过三天!”钱易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
“我赌五天!”侯恩伸出五根手指,“五天之后,他肯定又哭着喊着来找咱们喝酒了!”
他们这群人对陈野的德行实在是太了解了。
那就是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主,没什么毅力,更没什么脑子,让他坚持读书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酒宴继续,众人很快就把陈野这个小插曲给抛到了脑后,继续推杯换盏,放浪形骸。
然而,三天过去了。
侯恩派人去请陈野,被拒。
五天过去了。
钱易亲自上门,却连陈野的面都没见到,被管家客客气气地请了回去,理由还是一样。
公子在读书,不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