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冷得像三九严寒的风刀。
白淑宜抚着肚子,双目含泪地看着侯爷求饶。
侯爷咳了声,躲开了视线。
白淑宜无奈,咬牙跪了下去。
“贱人,你竟敢挑唆倚红楼妓子,到礼部去闹事?谁给你的胆子?”
白淑宜在做此事之前,就做好了事情败露的准备。
“母亲,不是我,是小姐妹见不得我受委屈,所以才……”
话音未落,侯夫人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住嘴!一个妓子,竟敢叫我母亲?”
侯夫人气极。
“你委屈?你一个妓子有什么可委屈的?我还没叫委屈呢!”
侯夫人甩了甩打疼的手,满眼嫌弃,“你到底是白家出来的,一门贱种,你祖父被砍了头,你兄弟被流放,你能保得一条命,就已经上上大吉,竟然还敢肖想我儿?”
听到羞辱的话,白淑宜整个人摇摇欲坠。
去年,齐妃宫中发现巫蛊娃娃。
齐妃虽然极力否认,但厌胜之术乃宫中大忌,只要发现就讨不了好。
哪怕皇上再宠爱齐妃,照样褫夺封号,打入冷宫。
结果齐妃反咬一口,说巫蛊娃娃是白院首替她准备的。
祖父极力辩解,却因为罪证确凿,被判抄家砍头,男丁流放,女子入了教坊司。
入教坊司前夜,祖母将女眷招集起来,一人一根白绫,要大家同死。
祖母当时目眦欲裂的悲惨,尚且历历在目。
“白家没有受辱的女子,命可以没有,清白不能丢!”
可惜,当母亲、婶娘、姐姐、妹妹,一个个吊死在眼前,她吓得脸色惨白,握着白绫的手犹如千斤重。
母亲垂死挣扎之际,死死瞪着她。
她就是在那时,坚定了不死之心。
“母亲,我不能死,我们都死了,谁救弟弟?”
母亲终于不甘地咽了气。
她烧掉了白绫,烧掉了自己过往的骄傲,抬着头走进了教坊司。
清白算什么?
活着才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