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凌雪一进凌雪阁,那温婉贤淑的模样便彻底没了踪影,见到桌上的物什茶盏便尽数扫到了地上,一时瓷器撞击地面的声音炸裂至殿内的每一个角落。
申凌雪一掌拍在桌面上,殿内的一众奴才吓得身子一震,气都不敢喘一声。
再瞧着申凌雪那狂怒到扭曲的五官,再美艳也如同恶魔一般,此时无人敢近前伺候。
“月婵!。。。”
申凌雪一通宣泄似是累了,终于消停一些,坐在了桌边,怒意未消地唤了一声。
月婵小心翼翼地上前:“娘娘息怒啊,气多伤身,切莫气坏了身子!”
“你还有脸说?!。。。”申凌雪的怒意未减,甚至被勾出来不少。
“方才是谁与本宫说,只要抓住那个贱人的软肋,她定会就范。
难道,那小子真的并非她亲生,她并没那么在乎那个小子?”
申凌雪有些怀疑自己之前的猜测。
“娘娘莫要多想,依奴婢看,太子妃今日的态度正是因为在乎小公子。
奴婢冷眼瞧着,小公子定是她亲生的,无疑!
娘娘之前与太子妃交恶过,太子妃对您不只没有好感,戒心更大,绝不是三言两语可说动的。
眼下也是因为太子殿下离宫,一时回不来,咱们才这般随意去见她。
今日不过是个开始,咱们小试一下,掂量出太子妃的底气和‘斤两’,日后才好随意拿捏啊。”
月婵果然会说话,丹唇一启,申凌雪顿时平静了不少,全身的“毛”似乎都被捋顺了。
“那你倒说说,咱们今日一番试探,你看出了什么端倪?
太子妃底气如何,到底有几斤几两啊?”申凌雪忙问道。
月婵媚笑着回道:“娘娘慧眼,定是早就看清了,哪儿用奴婢多嘴?娘娘这又是在考奴婢呢!
依奴婢看,太子妃眼下是一点底气都没有,至于斤两,她除了小公子,眼下是什么筹码都没了。
毕竟太子不在,且没个数月怕是回不来,眼下正是娘娘的好时机啊!
只要娘娘略施手段,等太子回来,什么都结束了。。。”
月婵隐晦地看着申凌雪,多余的话便不用再继续说了。
申凌雪闻言大快,立刻怒意尽消,甚至笑出了声。
“说得好!真是句句都说进了本宫的心坎儿里。”
申凌雪的脸瞬间如绽开的花一般,只是嘴里吐出的话却像毒蛇的信子。
“本宫吩咐你办的事可办成了?。。。明月阁里可有人接应?”申凌雪神情严肃了几分,问道。
“娘娘放心,奴婢早就物色好了人选。
是一个名唤‘襄儿’的丫头,才十五岁,少不更事的年纪,奴婢没费什么口舌就说通了。
她并非乾国陪嫁来的宫女,是太子妃进宫后调拨去毓秀宫的。
襄儿进宫的时日短,是最低等的小宫女,从前只干些洒扫的粗活,从未固定在哪个宫当过差,所以毓秀宫对她未设防。
这丫头倒机灵嘴甜,没过两个月,便得了晋升,时常进内殿当值。
奴婢许了她重金,娘娘放心,您交代的差事,她定能办理妥帖。”
“好!。。。”申凌雪闻言大喜,眼里阴鸷的光,令月婵瞧着都不禁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