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间工作室。”她笑了笑,“我的作品都摆在那里,不在客厅。”
“喔。”
“想不想看看我的工作室?”
“好啊。”
她的工作室其实只是这屋子的一个房间,不过并没有床,只有画架。
满地都是画具和颜料,还有些半满的杯子,盛了混浊颜色的水。
墙上挂了几幅画,水彩、油画和素描都有,尺寸大小不一。
落地窗外有阳台,阳台上摆了张小圆桌和椅子。
“请坐。”她说。
“谢谢。”我环顾四周,找不到椅子。
“不好意思,忘了这里没有椅子。”
“没关系。”我说,“画画要站着欣赏,音乐才要坐着听。”
“你也会说这种奇怪的话喔。”她笑了起来。
“跟你学的。”我也笑了笑。
“你好几天没去那家咖啡馆了。”
“我上次不是脚扭了吗?后来变得严重,没法出门。”
“脚好了吗?”
“嗯。但我前天在阳台上睡着了,可能不小心着凉,就感冒了。”
“感冒好了吗?”
“嗯,差不多了。”
“那就好。”
“差不多要变肺炎了。”
“啊?”
“开玩笑的。”她笑着说,“今天去看了医生,应该很快会好。”
我在房间里漫步闲逛,欣赏墙上的画;她则靠着落地窗,悠闲地站着。
“这几天有画了什么吗?”
“没有。”她说,“画笔好像浮在空中,我却连抓住的力气也没有。”
我停下脚步,看了看她。她耸耸肩,很无奈的样子。
“你的小说呢?”
“没什么进度。”轮到我耸耸肩,“心里空空的,无法动笔。”
“没关系。”她笑了笑,“我明天就会去咖啡馆了。”
“嗯。那太好了。”
我停在一幅红色的画前,这幅画涂满了浓烈的火红,没有半点留白。
《亦恕与珂雪》第七章 飞(7)
只用黑色勾勒出一个人,但这个人的脸异常地大,甚至比身体还大。
“感觉到什么了吗?”
“人的比例好怪,而且五官扭曲,不像正常的脸。这是抽象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