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了晚上,回到空荡荡的酒店房间,疲惫和心绪不宁将他淹没。
他依旧会不受控制地刷新微信,点开那个备注着【幼稚鬼醋精傅三岁】的聊天框,看着那个停留在【嗯。
】上的记录发呆。
傅予的微博也没有再更新,那张孤独的杯子和城市夜景的照片,仿佛只是他做的一场梦。
时间在沉默的煎熬中滑到了周末。
按照原定计划,《流浪月光的猫》剧组难得地放了一天假,让大家喘口气。
陆以时哪里也不想去。
外面阳光正好,他却觉得刺眼,只想把自己埋进酒店的被子里,睡个天昏地暗,最好能一觉睡到冷战结束。
然而,身体似乎并不买账。
从周五晚上开始,他就觉得嗓子有点干痒,头也昏昏沉沉的。
他以为是最近太累,没休息好,灌了两大杯热水就蒙头睡了。
周六清晨,陆以时是被一阵剧烈的头痛和浑身骨头缝里透出的酸疼给硬生生疼醒的。
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又干又痛。
他挣扎着坐起身,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阵阵发黑。
“圆圆……”
他哑着嗓子喊了一声,声音微弱得连自己都快听不清。
好在圆圆尽职尽责,早早就等在门外。
听到动静立刻开门进来,看到陆以时烧得满脸通红、嘴唇干裂、眼神涣散地靠在床头,吓得魂飞魄散。
“陆老师!
您发烧了!”
圆圆手忙脚乱地拿出电子体温计一测——39。8℃!
“我……没事,”
陆以时烧得迷迷糊糊,还在嘴硬,声音嘶哑,“睡一觉……就好了……”
“不行不行!
这么高的温度!”
圆圆急得快哭了,立刻翻出退烧药和消炎药,又手忙脚乱地倒了温水,“您快把药吃了!
我这就联系剧组医生过来看看!”
陆以时浑身软得没力气,只能任由圆圆把药塞进他嘴里,又灌了几口水。
苦涩的药味在嘴里弥漫开,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强忍着恶心咽下去,只觉得头更沉了,眼皮重得抬不起来,只想睡。
剧组医生很快来了,诊断是过度疲劳加上着凉引起的重感冒,还有点扁桃体发炎。
打了针、开了些药,叮嘱多休息多喝水,物理降温。
圆圆送走医生,又忙着拧冷毛巾给陆以时敷额头,换水,喂水,像个陀螺一样忙得团团转。
陆以时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意识像飘在云端。
身体滚烫,骨头缝里却钻心地疼,喉咙痛得他每一次呼吸都像在拉风箱。
难受,太难受了。
从小到大,他生病的时候……身边好像总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