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穿裤子。
徐以舟按规矩向他展示了证件,“江余,请配合我们调查。”
江余关心的重点却没有放在自己涉及了什么案件里而感到害怕慌乱,而是低头打量了一下看上去有些容易让人误会的自己。
无辜地眨了眨眼,“我能先换身衣服吗?”
他一转身荡起衣摆,徐以舟这才发现,青年并非没有穿裤子,而是热裤太短被衬衫遮住,看上去像是不着片缕而已。
在家倒是没有先前那么讲究了。
徐以舟皮笑肉不笑地抬了抬嘴角,冷道:“不行,请立刻跟我们走。”
“好吧。”
江余耸了耸肩也没什么意见,只匆忙在玄关处翻出自己的证件,又顺道捞了两包湿纸巾,踩着双方便的鞋子就被几个警察围着带走。
坐在公安车上,青年被一左一右两个警察夹着坐时,脸上非但没有正常人该有的紧张,还专心致志地抽湿巾擦着脸上和手上的颜料,勉强把自己从一个花猫疯子收拾成了一个长得漂亮的清冷帅哥。
身边年轻警察忍不住问他,“你不好奇自己为什么被传唤吗?”
江余愣了两秒,才恍然大悟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徐以舟忍不住问他是不是傻的,又问他是做什么职业的。
闻言,江余默默低头打量了眼不太体面的自己,干巴巴地扯了扯嘴角,道:“很显然,我是个卖画的。”
随后,又绞尽脑汁地憋了个问题,“警官,我什么时候能回家啊?”
“看情况吧,怎么,有事?”徐以舟的眼神似乎能看透人心,十分犀利。
江余却一点没get到,只直白地笑了下,“我饿了。”
那副画大概画了四五个小时,期间滴水未进,现在胃部属实是有点小羞涩。
徐以舟绷着脸看他一眼,无语道:“一会儿有泡面。”
*
“卡——!!!”
“很好,啊,江余一会儿去补个配音,”导演拍了拍手,笑着道:“最近大家拍夜戏都辛苦了,等会儿最后一场拍完,咱们今天就放半天假!”
“好!”
欢呼声四起,隋银呲牙咧嘴地裹上毯子和大衣。
拍不应季的戏份就是这样,冬天冷死,夏天热死。
助理连忙把保温杯打开递至他唇边,隋银心不在焉地接过,皱眉抬头打量着天空。
平日里湛蓝色的天莫名掺了几分橙红,飞鸟们的成群结队显得不再那样秩序自在。
一种莫名的感应涌上心头,隋银拢了拢领口,起身走到导演身边。
导演正在调整灯光,隋银拍了拍他的肩膀,“导演我想跟您单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