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黎数已经明白,费鹤鸣拍拍她的肩膀,离开前,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陆嵬,又低头去看手里的剧本。
内容越看越熟悉,她记得似乎有以前发生过的事情。
看了会,她用胳膊肘捅了捅秦霜,小声说:“你说这世上真有借尸还魂或者是重生的事儿吗?”
“大姨,你才刚刚六十出头,还没到老年痴呆的高发期呢。”
秦霜摸摸她额头:“没发烧啊。”
费鹤鸣闭了闭眼,看了一眼陆嵬,又看了一眼在墙角掏老鼠洞的521,心想到底是谁把她智商给拉低的。
费鹤鸣捂着额头说:“没事,我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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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准备就绪,紧闭的窗户被打开,雨声、潮气夹杂着土腥一起涌入了鼻腔。
白玫将水盆搬到窗前,看着楼下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淋的四处逃窜的人们,含着笑将脸上的妆洗了干净。
楼上很安静,白玫慢条斯理的将水倒掉,又将毛巾投洗干净,换了一身素色的旗袍。
坐在床上时,她在想着左碧君什么时候会来。
这是她在楼外的住处,一栋小楼,面积不大,东西也少,却也难得的清净。
只是天气太热,引得人身上阵阵的细密汗水,白玫拿一把蒲扇闪着风,又站起来走到窗边,去继续看楼下的人。
雨幕中,有一个女人自远处匆匆跑来。
打打着伞,但伞的大半却只护住了怀中的东西,高处看只能看到漆黑的伞面,白玫‘哎呀’了一声,快步打开了房门,又拿出干净的毛巾,在门口等着。
很快脚步声由小变大,一个靓丽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
左碧君大半边身体都湿透了,小皮鞋一走一步湿漉漉的水印,她的伞收了起来,怀中抱着一个被油布包裹着庞然大物。
本来她脸上还带着笑,但看见白玫已经站在门口迎接她的那一瞬,左碧君脸上的笑忽然又没了。
她和白玫对视一眼,站在门口整理着自己,看着白玫不说话。
白玫也不做声,嗔怪的瞧她,柔声说:“还在生我的气?”
左碧君抿抿唇,岁数明明超出白玫许多,可偏偏不论阅历还是为人处世上,她都比不上眼前这个比她小很多的少女。
白玫抱起她怀中的东西,也不看,先把左碧君迎了进去,“到底什么宝贝东西,让你一路这么护着,浑身都湿透了,快去换身衣裳。”
等左碧君再出来时,外间湿漉漉的水渍已经没了。
伞被收进了伞桶,用来包裹风扇的油布也被晾在了一边,一个个头不大的风扇已经接上了电,扇叶‘嗡嗡’的转着,让闷热的室内吹气了阵阵的风。
左碧君刻意加大了脚步声,白玫闻声回头,站起来后柔声说:“我要多谢你,这是个稀罕物件,有了它,往后的夏天可就没那么苦了。”
但左碧君仍然沉着脸一语不发。
风的方向被白玫挪到她那里,白玫看够了她生气时的模样,终于笑着站了起来,“拿你没辙。”
她走到橱柜前,从橱柜取出来了一个造型并不算多漂亮的蛋糕,上面点缀着些许蓝紫色的果子。
“不是我这些天不理会你,这几天在忙着给你准备惊喜。”
左碧君怔住,脸上的愤怒瓦解,被白玫牵着坐到了桌边。
白玫划亮火柴,把蛋糕推到了左碧君面前,柔声说:“鲜少看见你生气的模样,倒也新鲜。
你会生气了,冲我发脾气,这没什么不好的。”
左碧君低声说:“可你比我小许多。”
白玫轻声说:“也就三五岁,不当一回事。
多少人活到五六十都不如稚龄孩童通透,我出生在贫穷窝,你生长在黄金台,千娇万宠着长大,自然和我不同。”
“平日里在那些豺狼面前装的还不够?在我这总能放松些。”
左碧君抿着唇,脸上露出点腼腆的笑。
白玫趁机说:“我惹你生气了,都是我的错。
为着不让你发现,我可瞒的你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