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族长拧眉,“我等只求守着布泽丘这片净土,安居乐业、安稳修行。”
真是鬼话连篇。
“既然如此,那十余年前贵族少主涂山镜澜入青霄城吞吃人族,近些年布泽丘周边的人族城池,有资质修行的婴儿与未成年的孩童频繁失踪,最后都被发现命丧狐妖之手,又或被狐妖吞噬……都与涂山氏无关咯?”
秦溯流眯起眼。
为了节省神力,她从多年前就关闭了系统的一些功能,但也正因此,她无法及时注意到此类事件,还是跟岳听溪一起易容下山惩奸除恶时,才从那些丧儿妇人的哭诉里听说一桩桩触目惊心的旧事,又暗中顺藤摸瓜,甚至撞见过几次狐妖偷人族孩子,最终确定是涂山狐族所为。
“霓望舒阁下,您此行只是商量新势力据地,并非代表人族来对我等的行为进行批判吧?”
老族长抬眼注视她,“同样的事,人族早就在做了。
我们的孩子不知落入他们手里多少次,不仅幼妖,就连貌美些的成年妖都不放过!
说到底,我们不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一报还一报罢了!”
世事复杂,自古如此。
也总有恶人恶妖最懂得借题发挥,找准时机,理直气壮、冠冕堂皇为自己的恶行套上精美包装。
“我不是来批判的。”
秦溯流淡淡道,“只是我眼里容不得沙子,不论人还是妖,我只杀行恶者。”
“种因得果,即便有哪个势力因此灭了门,那不也是一报还一报么?”
不等涂山氏老族长再开口,她当即抽刀出鞘,第一个将他抹了脖子。
周遭顿时一片混乱,一个又一个鲜红的敌对信息框紧急跳出,布满秦溯流的视野——老狐狸压根没打算放她这个潜在威胁活着离开布泽丘,早已趁着交谈期间,在周围设了埋伏。
无妨,她本来就推算出自己来此地必有一战。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家伙的态度,也要用此战来彻底挑明。
“做出选择吧,涂山少主。”
秦溯流甩去刀上血,面无表情地看向赶进来又呆站在原地的涂山镜澜,“我杀了你的父亲,马上也要杀了你族的行恶者。
要不要阻止我,你请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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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听溪瞬移到秦溯流身边时,布泽丘已被血洗。
秦溯流一身红衣成了深色,一对由神力幻化出的本命刀沾染了不知多少狐妖的血。
涂山镜澜站在她身旁,被一道银灰色的屏障关在当中,隔着这道屏障,她既无法看见,也无法听见外界发生的一切。
“她什么情况?”
岳听溪指着狐狸问。
“暂时站到我们这边了。”
一见她来,秦溯流当即掐了净污咒,让身上与本命刀一齐变得干干净净,“不过我抽空推算了一下,她未来成为可信任盟友的概率是43%,敌对可能性89%。”
“哦,打算记住仇恨,然后有朝一日反杀我们啊。”
岳听溪倒也不意外,“既然都推算完了,你还没杀她斩草除根,是在等我这个妖族过来下判决吗?”
“毕竟她是你我一起擒获、放过的大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