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急败坏地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两个差太多了,你长得像金城武,我长得像粉红猪,这……这根本就是天差地别啊!”
他摩筝着下巴,满眼不解,“嗯,你是说你像粉红色的小猪?不是吧,我觉得你比较像梅兰娃娃。”
如果这个人不是装傻就是真的白痴。海蓝差点被气昏。
难道他就是那种“外貌与智慧不能并存”的人吗?
可是看着他英俊无俦的脸庞,她又骂不下去,只得缓缓地吸了一口气,“你真的不知道我说什么?”
“小东西,我足足大了你四岁,人家说三岁一个代沟,所以我们至少有一又多一点点的代沟。”他笑得很谅解,“你的意思是我们两个差很多就对了?”
“你总算明白我的意思了。”再这样意思来、意思去的,她到最后都不知道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了。
他还是满脸笑意,“可是我不介意。”
她一时语塞,“呃,难道你也是那种不挑的人?”
“啊,我很挑的,只不过你刚好是我挑中的那一种。”
“可是……你比较像那种每天开着跑车在大马路上绕来绕去,再不然就是带着美丽女伴去酒会跳舞的公子哥儿,你怎么会挑中我这一种居家型的?”
他突然神秘兮兮地凑近她,“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是一级贫户,你看到的那辆跑车是世界展望会捐给我的,那些个美丽女郎知道我就只有这张脸皮好看,其实私底下一无所有,所以她们都不会理我的。”
她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真的?”
他一脸落寞,“当然,就连你现在看到我身上穿的衣服,也是自基督教会拿来,人家捐赠的。”
海蓝差一点、真的是只差一点点就相信他了,如果不是看到他低垂的眸底有一丝狡狯的光芒,她差点就相信他,而且还会同情得为他流下泪水。
“你骗人。”
他瞬间笑了,扮了个鬼脸,“小笨瓜,现在才发现。”
“喂,我生性善良耶,哪像你这个贼头贼脑的贼胚,竟然欺骗你的受害者。”
他再送上一匙鸡汤,被她的表情逗得乐不可支,“别气、别气,喝口鸡汤消消火。”
海蓝就算有满满火焰山的怒气,被他这温柔的举动也给得漫天清凉了。
费恩慢慢地喂着她,她则慢慢地喝着鸡汤,气氛一下子变得温馨了起来。
直到食盒见底了,房门陡然被人打开,一道老成持重的声音掩不住沮丧,先行在门口就僻哩咱啦地响了起来——
“丫头,你看看这是什么世道,我只不过是临投票时不在,他们竟然私底下偷偷地全数通过由我扮演崔莺莺……我不服,我要上诉!我要让社会大众为我请命!”葛正德气冲冲地走进来,两手拎着的东西都差点被他给晃掉了,“真是乱我心者,令日之日多烦忧,我明亮的窗就这么被那干人给关上了,留给我的只有无止境的黑暗……”
海蓝好想在这一瞬间钻进一旁的小冰箱里,化作一团冷气消失不见。
她可以感觉得到费恩的眉头一扬,充满无比的兴味瞅向父亲。
“葛伯父,你来了。”费恩含笑的起立迎接。
葛正德愣了一下,有点讪然又有点高兴,“你好、你好,你来看海蓝啊?”
海蓝翻了翻白眼。来她的病房不是来看她,难不成还是尊门来医院野餐的吗?
可是费恩一点也没有不耐烦之意,一样亲切且笑容灿烂,“是的。”
“啊,那你们两个聊,我只是拿她换洗的衣服来,顺道帮她带了个便当过来。”葛正德眼色极尖,立刻将东西都塞到费恩手上,笑吟吟地道:“学校还有点事,我先走了。海蓝,你要好好陪季先生喔,我明天再过来看你。”
海蓝还来不及吭半声,父亲就这么一阵风似地不见了。
这……
“来,吃便当了。”费恩好像一点都不觉得怪异。
“我吃饱了。”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是今天才认识季费恩的吗?怎么好像很熟似的,尤其是老爸……他就这么放心把她交给季费恩吗?
“现在都已经七点半了,你只喝一点鸡汤怎么行?到晚上可就没有消夜可以吃喽!”他打开便当盒,有点惊吓地看着里头的内容物,“这是……”
海蓝探头一看,随即苦笑,“如果你是外食专家,我爸就是外食白痴,他一向对选菜没有什么独到的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