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随着时间推移,几个小的,未必如幼时那般听他的话了。
“。。。。。。兄长教训的是。”
拓跋岁眉眼低垂,显出乖顺。
。。。。。。
“。。。。。。惟郢路之辽远兮,江与夏之不可涉。。。。。。”
连翘花旁,清秀的小女郎负手而立,眼眸亮晶晶的,诵声流畅。
冯初含笑坐在不远处听着,身后传来很轻的脚步声,她没有回头,“陛下奏疏批完了,有功夫来听袑儿背书?”
“是啊。”
拓跋聿的手搭在她肩上,让她微微靠着自己,“朕想问问冯大人,哪个弟子最合心意?”
冯初抬手覆在她放在自己肩头的手上,挑了挑眉:“那。。。。。。总不好是某个爱胡噙的促狭鬼。”
“冯大人倒好意思说别人,自己不也是一样的德行?”
温柔的指尖不着痕迹地捏了捏冯初的耳垂,又放下,她压低了身子,凑上耳旁,“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冯初偏头,横她一眼,示意拓跋袑还在呢。
拓跋聿直起了身子,将放在她肩头的手拿了下来。
那边的拓跋袑也总算背完了最后一句。
“袑儿背的真不错,”
冯初上前揉了揉她的头,“定是废了好一番功夫罢?”
“朕来这都没给朕行礼,你倒夸起她来。”
拓跋聿攥着冯初身后的衣裳,半开玩笑地轻轻拧了一下她的软肉。
“参见陛下,”
拓跋袑笑嘻嘻地行了礼,“冯大人说,背书当专心,要‘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所以侄儿才没能给姑母行礼。”
“瞧瞧你带的好弟子,都生了张巧舌如簧的嘴。”
正当三人打趣之时,紫乌前来通传,“陛下,任城王与郡主自并州回来了,是。。。。。。”
“让他们直接来林苑。”
拓跋聿面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冯初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动,在她身后替她顺了顺。
徐文容对几个孩儿确实教养的很好,不论男女,又是否是己出,皆是一视同仁,且各个才能兼备。
她无病无痛,甚至对朝中的掌控远甚当年的冯芷君,可即便如此,朝野上下就已经有不安分的人在任城王府出来的几个孩儿面前,站队结党。
甚至隐隐有同室操戈之兆。
任城王府两代的悲剧,多因其清正,而徐文容显然害怕自己的孩儿们再步他们的后尘,给他们种下了野心。
唯有袑儿还小,与朝政不甚相干,还有长生这个尚有任城王遗风的长兄。
其余几个,不过野心强弱之分,偏生藏也藏不像,倒显得有些蠢了。
拓跋聿瞧见那几个,就觉得像是当年冯芷君看着自己上蹿下跳、一事无成,甚至比自己还上蹿下跳,引得人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