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
“广平王言行无状,悖逆乱党,着废为庶人,择日枭首!其余乱党,一应诛杀!”
冯芷君拨弄着手上的白菩提子,凤眼戏谑地往拓跋宪身上一刮。
她与拓跋聿纵是要争,也断不会任由拓跋宪这墙头矮草似的一党哽在其中,以免届时她与拓跋聿相争,到头来反为他人做嫁衣裳。
朝中还有他的党羽没除尽,也正好借着这机会,将朝中倾向他一派的人铲除干净,连带着一些腐儒也一并收拾收拾。
冯芷君睥睨一眼底下神色各异的官员,目光所及之处,无不胆颤心惊,唯有拓跋琅目光灼灼,丝毫不避让。
啧。。。。。。这也不是个好苗子啊。。。。。。
“今日之事便就此结了,退朝吧。”
“恭送太皇太后陛下──”
权力是天底下最让人上瘾的玩意。
冯芷君手握珠串,绕回后殿时,深深地,望了高台之上的御座一眼。
那与她今日所坐之位不过咫尺,可她就是觉得,觉得那张坐案后的位置上的风景,当是豁然不同。。。。。。吧?
“太皇太后?”
妙观的声音唤回了冯芷君的神智,她暗暗垂眸,越是想要的东西,就越该表现得不想要。
她如今却是犯了这等毛病,当真是。。。。。。
老了。
宜社祭地,造祢祭祖。
中军浩荡,铁甲寒光,旌旗如云,遮天蔽日。
大军班*师回朝,可这架势却倒像是要去进军开拔。
拓跋聿身着甲胄,亲来祭祀,祭地祭祖后,便是祃祭。
羊、猪二牺牲置于祭台前,一旁的侍从以铜盆装盛的牲血,端于拓跋聿面前。
拓跋聿以手指蘸血,涂抹军旗、战鼓,以求军神相助,又以牲血横涂鼻梁之上。
“大军回平城,为何要以如此阵势祭神?”
拓跋驰位于阵列之前,与冯初相隔不远,压低了声音问她,“平城出事了?”
冯初摇头,目光镇静,“现下说这些,为时尚早,平城之内如何,犹未可知。”
她知拓跋驰心中定是担心拓跋祎,“安心,到了平城,让阿九带着她去杜知格府上避避风头,我不会让她卷入这些风波的。”
这话六分真四分假,冯初纵是有心要将拓跋祎隔在风波外,拓跋祎也未必会安安分分听她的。
更何况,平城之中,水深且浑,谁能说得准呢?
然眼下拓跋祎选了这条路,冯瑥也选择放手让她自己做了,拓跋驰就算再担忧,也是木已成舟。
“。。。。。。阿耆尼。。。。。。你阿姊和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拓跋驰不厌其烦,“姊夫求你,你一定得护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