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
“嗯,我是在S省内藏起来的。
自愿入山,封印我的人身,只由法身心识随意移动。
我大约有几百年常驻地狱,主要淬炼修行这些法器使用法。”
“罗爱曜……”
“嗯?”
“多讲点你的事。
你那时候开心吗?还是不开心呢?孤不孤单?”
“不曾体验过相伴的感觉,也就无从孤单。
你要是走了,我就会很孤单。”
“那你要努把力了。”
“我再多讲讲,你也多等等。
等我找到办法。”
“行。
我听着。”
“那时有什么开心不开心可言呢?感觉只有一件事吊在我的眼前,强迫我集中精神去想,那件事就是涅槃。
可惜我从来都很有反骨,越要我去想这些远离人间的意图,我就越好奇人类的事。
我不是人类,但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什么。
我的这具人类身体不老不死、刀枪不入,但也不能像你们所幻想的那样,能够穿天入地——那是我的法身可以干的事。
我的人身说有用很有用,说没用其实也挺没用的。
拿来上床倒是很好用。”
讲到这里,罗爱曜吻了吻施霜景的头顶。
罗爱曜觉得正在讲故事的自己才比较像一千零一夜传说里的王妃山鲁佐德,跟死神打商量。
“让我想想——对了,我还可以讲讲信徒的事。
山西的金阁寺是密宗圣地,也是我师父在我出生之后才修建的,他在那儿确立了佛子像的制像标准,烧了很多佛子像,然后让他的徒弟带往各地。
我收回了绝大部分,因为佛子像在哪儿,我就要管哪儿的事,我不太喜欢给人打工。
但我真是太无聊了,我会通过一些偶然落到人类手里的佛子像来观察他们,渐渐地我就有了些信徒,让我能与人类进行最低限度的沟通。”
施霜景抚摸着玉米,玉米的脑袋时不时顶一顶施霜景的胸骨,像是给罗爱曜说的话划重点。
这感觉真神奇。
原来罗爱曜也可以用这样的方式向自己讲述过去的故事。
施霜景以前不问,多少是有些不敢问的成分。
难道我真的可以问你的过去吗?趁着现在罗爱曜慈心泛滥,施霜景终于能问了,罗爱曜掰碎了讲给他听,还不会嫌他笨。
施霜景听罗爱曜问他:“你现在还疼吗?”
“不疼了。”
“肚子疼不疼?头呢?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