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整日不知道是怎么过的,但尚且能忍耐,第三天陷入自我怀疑,第四天甚至已经麻木了,许清源把他丢在市里,别说照顾,连接都不打算来接。
日子已经大年初五,初七正式上班,再怎么着明天池昉总得出现在鉴云村,他没有车,但不代表不能回去,可以花点钱叫辆出租车,并不是离了许清源地球就不能转。
可是他的心被挖空着,好难受。
从前的阿源不会这样,从前的阿源会当晚赶回来,哪怕是凌晨,哪怕池昉已经睡了,他也一定要奔波回来看一眼,不然会放心不下。
睡一觉果真不代表什么,许清源比之前更冷漠。
灵是灵,肉是肉,灵与肉之间没有必然联系,人家领悟了,自己反倒越活越回去。
没有盼来期待的人,反倒等来个被拉黑名单的。
新密码将贺英杰拦在门外,他站外面打了半天电话,池昉躲被窝里硬是不理。
贺少爷本领通天,只要他想,总能掌握到池老师的行踪,去村里了他知道,离村回市了他又知道。
池昉无比烦闷,嗓子眼冒火似的疼,他一点都不想跟人起无谓的争执,反正只要心肠够冷够硬,贺英杰这种尊贵少爷顶多站一两个小时就会走人。
正打算阖眼睡午觉,微信电话响了,贺英杰已经被拉黑,肯定不是他,池昉赶紧抓起手机看,来电竟然是金海强。
“池老师,你在家还是在村呢?”
“金站,我在家呢,怎么乡里有事找我?”
“哎哟你嗓子怎么这样了?”
“有点感冒。”
“过年感冒一茬茬的,卫生院里面也都是人呢。”
寒暄差不多,正题来了,“池老师,你在家正好,贺总电话打到我这儿来,说派人给你送了点年货,一时联系不上你。
那意思我明白的,你啊就别书生气了,你和贺总又没有业务往来,收点年货不要紧的,跟纪律问题八竿子打不着,放心去开门吧!”
池昉的牙都快咬碎了:“哦可能是我刚才在睡午觉,没听到门铃响,我马上去开门看看情况。”
“赶紧的吧,别让人久等了。”
他黑脸挂掉电话,怒起掀被下床。
赚大钱的人脑子真是会算计,打蛇打七寸,直接找“领导”
,可不得乖乖听命了?
门开了,门外的贺英杰可怜兮兮地捧着花,见到他第一句话是:“我错了,你打我一顿,别不让我回家。”
池昉本来打定主意少说话或者不说话,保养身体最要紧,可对方张口就令他肾上腺素飙升,不得不反驳道:“这是我家,回你家的话,咳咳!
下电梯慢走不送。”
“你的声音怎么了,病了?”
“你再不走我会死更快一点。”
“说话这么精神,应该不至于,”
贺英杰眼带笑意,做小伏低道,“我知道,那天我确实混蛋了,你生气是应该的,想打我骂我都随你意,我进屋领罚。”
说罢人就往门缝里挤,他力气不小,拽门差点把拉着门把手的池昉一并拽出来,贺英杰顺势连花带人地揽臂抱住,笑嘻嘻地隔着花贴了下池老师的脸颊。
池昉被蛰了一口登时破口大骂:“你滚不滚啊!
谁允许你闯进来的?”
“你骂吧,我爱听。”
他一脸受奖励的表情,别说,可能真觉得在打情骂俏。
池昉人虚劲软,没捍守住门口要塞,被人夺门入室,他挣脱开贺英杰,气得嗓子都不打算要了:“我已经把你拉黑删除,这意思够明白了吧,你还要继续装痴呆到什么时候?”
贺英杰抿了下嘴:“你甩不掉我的,小也,我不会让你甩掉我。
新密码是多少,乖,告诉我。”
“哈?这都是些什么没睡醒的梦话,你做过什么事情自己心里没数?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