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引答得很快,语气也挺轻松。
恰好她点完饭,抬头看向应冲,眼中有些微末的笑意。
应冲眼前一晃,仿佛看到了四年前的自己。
*
“滴答——”
春雨总是毫无预兆。
雨水滴在眉骨上,带着沁骨的冰凉划过皮肤。
女生抵着身后的墓碑,沉默地仰望天空。
春寒料峭,她的衣着却十分单薄。
眼角绯红,不知是否因为受了冻。
黑色的衣服泛着掉色的白,像是被洗过很多次。
淅淅沥沥的雨水很快打湿衣服,便又显出极致的黑。
衬得她越发白,苍白。
雨落如撞珠,在这片属于世界的嘈杂中,她显得异常安静。
忽而,单调的嘈杂中出现了一种别的声音,是雨水击打伞面的劈里啪啦。
来了一位中年女人。
不久,双重奏中又多了呜咽声。
落雨就如同黑夜。
夜色遮盖视野,让人放纵、声色犬马;落雨遮盖声音,让人纵情嚎啕。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没过多久。
女生也分不清。
一把伞撑在她身边,她才意识到来了人。
“噼啪噼啪。”
有人踏着浅浅的积水而来,把中年女人接走了,而女人则把她的伞留在了女生身边。
应冲盯着那把伞,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
“聪聪啊,怎么又不撑伞,辣么大的雨内,看你淋的吧。”
“聪聪啊,婆婆看看,长这么大了……唉。”
……
她呼出一口气,白汽消散在水汽中。
天色已黑,夜色与落雨结伴而来。
“哎!
应冲,你不是去朋友家玩儿了?咋淋成这样!”
舍友开门后吓了一跳,忙喊:“小赵拿个干毛巾过来!”
应冲下意识提起笑,摆手,“不用了,我们把伞丢了,故意淋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