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当天晚上,萧云徊和袁恒宇又闲话家常一阵,随后两个人躺在床上倒头大睡,
原本结束一天的劳作,看着天花板应该分分钟睡着,但萧云徊有些寤寐思服。
闭上眼,脑海里忽闪忽闪着一双突然被点化成精的桃花眼,幽幽的黑眼珠,长长的黑睫毛。
再看旁边酣睡如常的袁恒宇,萧云徊哀自己之不争、叹世道之不公、恨棒槌之不通人情,通俗地讲,就是气到睡不着觉。
当然,萧云徊也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第二天下午,他和袁恒宇在慧姐的快递点帮忙,遇上了慧姐的弟弟、小乐的舅舅。
原来,慧姐娘家是浙江乡下种茶的茶农,运营着一间不大的茶厂。
每年清明前后,他们在家乡找人采茶,再狠狠卖三个月。
到了下半年,慧姐的父母和弟弟则在外跑其他买卖。
萧云徊帮慧姐通知他那会儿,他正在温州跑生意,这次来义乌也待不了几天。
“那慧姐接下来这摊生意怎么做呢?家里也没其他人能够给她搭把手了吗?”
萧云徊关切地问。
“她这还没出院,等出院以后再说。
我肯定不行,我还有老人孩子在温州那边要养。”
慧姐弟弟表示为难:“也许我姐夫做完这个工程就回来。”
“那也好,”
萧云徊感慨,“他们老这么异地也不是办法,能在一起也是好事。”
“在一起是在一起,但钱少了啊。”
慧姐的弟弟无奈道。
萧云徊也不知作何评论,毕竟对方说的都是大实话,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路要走。
送袁恒宇去车站的路上,袁恒宇问萧云徊:“为什么慧姐不搬到她丈夫那去?”
萧云徊答:“杭州消费多高?城市也大。
你上次没听慧姐说,小乐现在在义乌上的小学都得要求父母买房或者买够足年份的保险,何况杭州?现在还多了一个孩子,压力得多大。”
“那为什么慧姐的丈夫不和她一起留在义乌做小买卖?或者两个人一起在老家?”
袁恒宇又问。
“可能因为两个人对生活的理念还有不同吧,总觉得两条道比一条道宽,可能性更多。”
萧云徊若有所思地说,其实他也没有答案。
他反问袁恒宇:“你奇形怪状的问题怎么这么多?”
袁恒宇嘴角轻轻一扬,说:“因为你总是会好好回答。”
袁恒宇搭上去往杭州的大巴后,朝窗外的萧云徊挥了挥手,便从书包后取出耳机带上,闭目养神开始听英语。
萧云徊发现自己被袁恒宇这个小屁孩的没心没肺气到的时刻变多了,越是被气到,便越是能体会到袁恒宇父母把他养大的不易。
但能怎么办呢,日子要过,生意要做,品性纯良的臭小子,该疼时还是要疼。
袁恒宇刚回Z大没两天,大概也没想到,就被这次回义乌刚加微信好友的林超夺命连环call了。
那天袁恒宇上完课,刚出教室打开微信,便看到林超的五个未接语音通话,紧接着才是文字信息:“你现在方便回来吗?你哥从昨天下午开始联系不上了。
我去你们家敲门也没人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