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有娀无辜死去的阿诺娜和孩子报仇!
愤怒总是容易被牵动,一触即发。
师灵衣凝望面前的楚弃厄,眸子里满是看不懂的情绪。
他没再动身,或者说他也在见证楚弃厄的自我死亡行为。
谎言总比诚实迅速,也比真相真实。
楚弃厄是递刀人,他们是刽子手,杀的是楚弃厄自己。
在人群中,楚弃厄看见了特图司背着那把弓箭,小小的,安静的,不言不语站在一旁。
她好似看穿了楚弃厄,冷漠地凝视楚弃厄,如同凝视一个过路人一般。
眉间一抹鲜血象征着阿诺娜的存在,她还那么小,她仍旧那么小。
“阿诺娜不喜欢他。”
她说。
楚弃厄双眼微微眯起,审视面前的小孩儿。
脆生的话语落在滚烫的叫嚷声中犹如一泼凉水浇得人瞬间失语。
这是他们的新祭司,阿诺娜亲自替她点上的祭司血。
在众人凝视下,特图司一步步往前走,“我以有娀的旨意诅咒你,在月亮降临时刻,你将痛不欲生。”
楚弃厄看着特图司朝自己走来,不知为何,心口泛起一阵空,像是迅速坠进深渊。
眼前那抹鲜血在他眼中幻化成了花,如同他额头上一样的花,绽放,妖冶。
就好似,她便是自己,她就是楚弃厄。
褐色卷发,风信子,老鹰纹身,长袍。
楚弃厄脑中骤然听见一道声音,不是自己的,是他从未听过的男人声音。
——在楚家祭坛上出生的弃婴,是楚家最后的祭品。
楚家……
一瞬间的头痛欲裂,楚弃厄手腕的纹身冷不丁烫进他骨头缝中,疼得站不住脚。
“看呐,他真的感觉很难受哎。”
“圆月,是圆月!”
“月亮离我们好近,月亮真的降临了!”
师灵衣抬头去看,月亮比起之前大了至少一倍,他又将视线转向楚弃厄身上。
身旁传来何羽桃小声的说话声,“诅咒……灵验了?”
神色一凝,师灵衣正要开口就听见楚弃厄一声痛苦的闷哼,他竟然生生挣脱了全部束缚。
因为疼痛跪在地上,血液顺着手腕往下流,滴在祭司台上。
一滴……两滴……
指节屈起,指甲发白。
许久过后,他才抬头与师灵衣对视。
“楚家,和这里,什么关系。
“
他问埃达。
师灵衣鲜少在楚弃厄脸上看见迫切的神情,他很想解释。
但此时的师灵衣只能站在那,与跪在地上的楚弃厄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