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子随风飘动。
忽然。
楚弃厄抓住他的袍角,他又说:“告诉我。”
师灵衣蹲下,与楚弃厄平视,“你只姓楚,仅此而已。”
“他根本不只是姓楚。”
特图司说,转过身直面师灵衣,“教皇您忘了吗?有娀从前的祭司死在了楚家。”
楚弃厄的瞳孔有一瞬间收缩,他的指尖微微一顿继而收了动作。
这些都被师灵衣看在眼里,伸出的手在下一秒顿住继而收回。
这样的楚弃厄依旧冷淡,哪怕是因为特图司这一句话印证了楚家与有娀的关系,他也同样察觉不出一丝异样情绪。
他孤独得像把自己包围起来的小孩,没有任何直视世界的勇气,像缩在角落里的皮球靠着冰冷墙面给予安全感。
随着铁箭落地的声音,楚弃厄的身边多了一支断箭,是刺杀阿诺娜的那柄断箭。
楚家,是楚弃厄一直渴望知道的存在。
半响,他说。
“我要杀了你。”
“什么?”
“我要杀了你。”
楚弃厄再次重复对师灵衣说。
握紧拳头又徒然展开,楚弃厄去掐师灵衣的喉咙,带着狠劲儿。
是他在骗自己,一直在骗自己。
“你骗我来,因为我是楚家人。”
楚弃厄声音愈发冷,几乎要把字眼咬碎。
“师——”
师灵衣无声用眼神警告何羽桃。
何羽桃还没来得及着急就见一柄崭新的箭突然朝他们射过。
声音卡在嗓子眼,大脑都来不及做反应。
只看见面前的师灵衣奋力把楚弃厄推开。
而后箭自二人中间劈开随之射进何羽桃所在的右边木桩。
“我去!”
何羽桃傻了眼,吓得他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这什么运气啊……他刚才是从死神手里抢回自己的命?!
太魔幻了吧?!
箭柄还在微微震动,何羽桃指尖还没碰到箭身都能感觉到热量。
瞥眼朝楚弃厄那边看去,见楚弃厄早已起身,眼神冷得像万年不化的冰川。
月光好似又亮了许多,温度又冷上许多。
楚弃厄顺着箭来源方向去看,特图司还维持着射箭的姿势,神情动作,就连眉眼末梢都像一个人——阿诺娜。
祭司箭一出,有去无回。
一瞬间,惊慌声四起。
推搡惊叫哭泣,各种声音充斥着祭祀台。
火,被撞倒,寻找身边可燃物,而后蔓延,再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