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婪摸了摸脸,双眸弯成月牙,“你说,我要是在庆典开始后从楼上跳下去,他们会不会吓一跳?”
【系统:别带着我跳。】
这里没有冰山,他们也不是家道中落被逼联姻的大少爷和平民小子。
魏婪不知道系统的未尽事之意,他遗憾地耸了耸肩,拿起了早就准备好的金杯。
下方,巡抚和太守紧张地站在一起。
谭资被捕后,立刻向他们俩坦白了身份,大家都是为皇上卖命的人,何苦互相为难。
得知谭资在魏婪即将使用的酒杯里抹了药后,太守担忧地问:“你要是把他毒死了,水莲教的刁民暴动怎么办?”
谭资拱手:“自然是武力镇压。”
“压不下去呢?”
谭资笑了,“怎么会压不下去?不听话的就下狱,骨头硬的就打断骨头,管不住嘴的便毒哑,如此一来,谁还敢再提水莲教?”
太守和巡抚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谭资背着手在厅内来回走了一圈,继续道:“此举不但可以破除水莲教,日后若还有其他人想要大兴鬼神之事,想想水莲教的下场,便不敢了。”
他说的不无道理但巡抚和太守都不想背上残暴的名声。
“既然如此,你来做吧,”太守笑呵呵的说:“我这就向上请示,任你为知府,谭弟,为兄信任你,你要好好努力啊。”
谭资傻了眼,“可我是被抓来的,平白得了官位,教里一定会怀疑我。”
“这个你不用担心,”太守拍了拍他的肩,“只要除掉那妖人,没人能动得了你。”
谭资被他们忽悠了一通,现如今看到台上的魏婪,忽然心慌了起来。
那金杯中并非毒药,而是麻药,冯洲大人的命令是将水莲教教主活捉,但想起太守所说的“蛇妖”,谭资不禁咽了口唾沫。
麻药对妖能起作用吗?
如果不但麻不倒他,反而激怒了他,那他不是完了吗?
和谭资一样,巡抚也想到了这件事,后颈不知缘何越来越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啃咬他的皮肉,巡抚伸手摸了摸,后颈光滑一片,什么也没摸到。
怎么回事?
巡抚正疑惑着,余光忽然瞄到太守居然和他做出了一样的动作。
心中像是破了一个洞,巡抚连忙抓住太守的手臂,低声道:“你也觉得后颈不舒服?”
太守被他吓了一跳,听到问话,略微迟疑地点了点头,“许是被毒虫叮咬,总觉得疼。”
巡抚不这么认为。
他抬起头,看向楼上的魏婪,后颈的刺痛感果真更强烈了。
问题出在魏婪身上。
楼上的青年拿起了金杯,透明的酒液在杯中轻轻晃动,巡抚突然感到一阵口渴,后颈的疼痛沿着神经四处蔓延,手脚阵阵发麻。
魏婪摘下斗笠,手腕一转,金杯中的酒倾泻而下。
“第一杯,敬天地。”
“啊啊啊!!”
巡抚大人发出尖利的叫声,整个人忽然躺在了地上,他愣愣地看着天空,眼珠转了转。
为什么要抵触水莲教?
水莲教是民心所向,他是朝廷父母官,当然要和百姓站在一起。
是啊,巡抚豁然开朗,民众喜爱的,他也该喜爱,民众反对的,他也该反对。
巡抚从地上爬起来,脱掉了外袍,露出绣着莲花纹样的中衣,双手高高举起。
太守大人惊呆了,他闪身躲到侍卫身后,惊疑不定地看向巡抚。
在众人或忧虑或不解的目光中,巡抚保持着仰面抬手的姿势大喊:“水莲教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