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光头男人将刀往地上一插,趾高气昂地问:“你们是那条路上的,看到爷爷我,还不快快交钱?”
封建业第一次被山匪打劫,闻言气笑了,“放肆!你是什么东西,敢在本定远将军面前自称爷爷?”
光头男人皱了皱鼻子,“定远将军?你谁啊?”
小弟拍了拍他的手臂,小声说:“老大,好像是朝廷的人。”
“什么朝廷不朝廷,来了这里,都要听我的!”
光头男人推开小弟,指着马上的封建业喊道:“把马和钱留下,爷爷就放你们走。”
封建业忽然不生气了,扭头跟侍从要了个锦囊,在掌心颠了颠,“想要钱是吧,自己过来拿。”
光头不上他的当,道:“你把钱放在马背上,下马,让马自己过来。”
封建业还是没生气,下了马,一拍马屁股,马儿鼻孔喷了口气,蹄子啪嗒啪嗒踏了过来。
光头心中一喜,伸手摸了摸马儿的鬃毛,“哎呦,跟了爷爷,以后少不得你吃香的喝辣的…啊啊啊!”
话音未落,马儿忽然发狂,一脚将他踢的飞了出去,小弟尖叫一声,追着飞出去的光头喊道:“老大,老大你没事吧?”
其他山匪如临大敌,立刻提刀冲了过去。
“敢耍我们老大,老子杀了你们!”
“啊啊啊啊!!”
双方厮打在一起,比得不但有刀法,还有嗓音,山匪怎么敌得过正儿八经的军队,没多久就被捆了起来,被迫跟在队伍最后方。
封建业打了个哈欠,重新上马,“走,今晚之前必须进城。”
老大起初还有力气骂他们,走了一会儿山路,安分了。
不是因为累了,是因为脖子上架了两把刀。
左边的士兵问:“还骂吗?”
光头梗着脖子,动都不敢动,“不骂了,不骂了。”
后边的士兵问:“想不想跟着我们去打蛮族?”
光头打心底里不愿意,但他没有选择,只能窝囊地说:“想,做梦都想。”
“哎,那就对了!”士兵拍了拍他的肩,“好好干,到时候说不定能靠军功当个百户。”
光头哭着脸点头。
日落黄昏之际,封建业又一次被人拦住了路,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山匪,而是镇北王。
光头看不见前面发生了什么,只能听见封建业的号啕大哭声,有几分真心不知道,但声音绝对够响亮。
“您、您、”封建业跪倒在地,抱住镇北王的大腿,将眼泪全擦在上面,“末将无能,当初…没能前去相助…您居然还活着,末将这就整顿兵马,护送您回京!”
李副将不敢听了,封建业话里话外要支持镇北王再反一次。
云飞平捂住了王一的耳朵,生怕此事被外人说出去。
幸好,水莲教教众毫无政-治敏感度,只看出来他们二人有旧,除此之外一句话都听不明白。
镇北王弯腰扶起封建业,“不必如此,我已经不是王爷了。”
“您是!”封建业斩钉截铁,“就算您被废为庶人,末将也只认您一个!”
镇北王面皮抽了抽,提醒道:“少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