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房门,一扇透亮的玻璃窗映入眼帘,他走到窗边,窗台恰好与他腰腹高度齐平,插销向上,窗户紧锁。
而窗外,骑着海豚的小男孩雕像似乎恰好落在了两扇玻璃连线的中轴上。
“帕莱蒙像。”
殷浔立在他身侧,指着雕像说,“小海神帕莱蒙,黄金海岸的忠实爱好者,他脚下那片广场会是我们要找的地方吗?”
谢浮玉此刻不关心黄金海岸,他捏着鼻子走远了点,拧眉道:“你能先洗个澡吗?”
什么破副本不允许人开窗,谢浮玉发誓,如果殷浔再穿着这身臭气熏天的衣服污染房间里的新鲜空气,他就把窗户打开,拉着对方同归于尽。
殷浔耸了耸肩,毫不避讳地当着他的面开始脱衣服,只是短袖刚拉到胸口,又将衣服放了下来,扭头看向窗户。
“怎么不脱了?”
谢浮玉挑了靠近房门的床坐下,饶有兴致地托着脸欣赏。
殷浔少见地愣了愣,没头没尾道:“这房间怎么能没有窗帘呢?”
他美好纯洁的肉|体当然可以大大方方展示给一夜情对象看,但谁知道窗外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觊觎着他年轻有力的雄性资本。
谢浮玉被他保守又放浪的性格取悦,视线越过殷浔,扫了眼窗户两侧的白墙,接近天花板的位置的确没有安装供窗帘移动的滑轨。
“晚点问问其他人。”
他说。
殷浔“哦”
了一声,踱着步子挪到有墙壁遮挡的地方继续刚才的工作。
外套和短袖被他随手脱下扔到地上,健硕而不过分贲张的身体于是展露在谢浮玉眼中。
宽肩窄腰,腹肌垒块分明,腰侧人鱼线蜿蜒向下,没入裤腰。
谢浮玉的目光直白而坦荡,以至有意勾引他的殷浔莫名感到几分羞赧,不由加快动作,闪身进了浴室。
谢浮玉:“。。。。。。”
稀奇,如果他没有看错,那厮是不是耳朵红了?
他敛眸掩去溢出的笑意,余光瞥见地上沾了血的外套,思忖片刻,拧眉走过去,两指小心翼翼捏住干净的地方,在口袋里掏了掏。
小卷轴啪嗒掉出来,滚落在谢浮玉掌心。
他丢掉殷浔的外套,脱了鞋盘腿坐在床边,展开那张纸条,上面写着一句话——[我只在一个人的时候,梦见过大海]。
不是某种令行禁止的规则,而是一句诗。
谢浮玉盯着纸条看了一会儿,并没有什么头绪。
不多时,浴室里的水声停住,殷浔裹着一条浴巾推门而出,抬手将湿漉漉的头发自额前捋到脑后,水珠飞溅,落入他的锁骨,又顺着腰腹的沟壑消失在浴巾下。
他看见谢浮玉正在专心解读那张纸条,于是浑水摸鱼,屈膝踏上他的床,紧接着就被一股力道按了下去。
谢浮玉脚尖轻点着他的胸口,终于抽空分给他半个眼神:“回你自己床上去。”
说完,他将注意力重新放回线索上,顺便收了腿。
然而,脚踝却被一只大手牢牢握住,强硬地拉回来,将那一脚踩实。
殷浔刚冲过热水,露在外面的皮肤温度偏高,隔着薄薄的棉袜,犹如一簇火苗轻灼过脚底。
殷浔蹲在他面前,微仰着头,分明处于下位,却实实在在掌握着主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