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嫣早早洗漱完毕,换上舒适的居家服,坐在床边,拿起手机开始给陆臣打电话。
“嘟……嘟……嘟……”
电话响了很久,无人接听,自动挂断。
她抿了抿唇,又重拨了一次。
结果依旧。听筒里只有规律的忙音。
她看着暗下去的屏幕,心里那点不安和失落又开始蔓延。正准备锲而不舍地打第三遍时,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颜嫣。”是齐司礼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清晰而平稳。
颜嫣起身去开门。齐司礼站在门外,已经换了一身深色的家居服,身上带着淡淡的、清冽的雪松气息。
“奶奶还没休息,她让你过去一趟。”他言简意赅,“她翻查了以前一些关于心脉受损的古老脉案,觉得由她亲自为你施针更为稳妥。”
颜嫣有些惊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机,还是跟着走了出来,顺手带上了房门:“奶奶还没睡?”
“嗯。她对你的事,总是格外上心。”齐司礼转身,示意她跟着自己走。
两人并肩走在安静的老宅走廊里。离得近了,颜嫣再次清晰地闻到了齐司礼身上那股清冷又沉稳的雪松调香气,很特别,让她莫名觉得安心。
她忍不住好奇,开口问道:“你和赵明远……用的是同一款香水吗?这个雪松的味道,很好闻,也很特别。”
齐司礼脚步未停,只是微微侧头看了她一眼,语气平淡无波:“自制的。”
“自制的?”颜嫣更惊讶了,“可是……陆臣好像也在用类似味道的。”她印象中在陆臣身上也捕捉到过极其相似的气息。
齐司礼似乎并不意外,解释道:“那他可能购买的是齐家旗下老制香工坊的成品。齐家名下有一个传承很久的香铺,‘松烟阁’,一直坚持根据个人的体质和气韵,定制调配适合的香方。雪松是基底之一,但每个人的配方都会有微妙差异。”
颜嫣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们也都像妈那样,从国外定制专属的香水品牌。”
“我个人更偏爱中国传统合香的方式。”齐司礼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是陈述事实,“草木金石,各有性情,调和得当,可安神,可清心,亦可养身。”
颜嫣闻言,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我现在也是,越接触中医,就越喜欢这些老祖宗传下来的智慧和味道。”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变得有些苦恼和求知若渴:“对了,你下次再帮我挑几本中医典籍吧?最好是案例丰富些的。我现在总觉得很多辩证思路,参考的案例太少,有些情况我根本想不到关联之处!”
谈到专业,齐司礼的话也多了一些:“经验确实至关重要。理论知识是根基,但如果你临床接触得少,就要大量阅读前人验案。很多精妙的辩证思路和用药心法,往往只有在真实的案例中才能得到验证和领悟。”
颜嫣听着,不禁感慨了一句:“你好久没像以前那样,跟我一起讨论中医了。”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