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面露疑惑:“甚么快了?”
欧阳芾拉她坐下,牵着她手道:“涵枝是去岁嫁的逢原,想来这两年家中也快添位新成员了罢。”
此言一出,吴氏如何还不懂她的意思,面上立时红得滴血:“二娘”
欧阳芾脸皮厚,只笑嘻嘻调侃不休,王令亦面色尴尬,道:“此事言之尚早,我们——”
“逢原不想同涵枝有自己的孩子吗?”
欧阳芾问得认真,王令一时结舌,他难以说不想,又从心底认为自己没有资格,故垂首不语。
“若涵枝有了身孕,逢原是否该为她请郎中?”欧阳芾慢慢问着,问罢便静等他的回答。
“是。”王令道。
“是否该买些滋补,为她调养身子?”
“是。”
“二娘——”吴氏出声打断,被欧阳芾压下,她按着吴氏的手,继续问。
“等孩子大些,是否该送他上学堂?”
“是。”
“若是女孩,逢原想不想教她琴棋书画?”
“想。”王令平静道。
“若是男孩,想不想让他读万卷书,请最好的先生教他?”
“想。”
“那逢原认为,是否该让妻儿住在更优渥的环境里,这一切才可能实现?”
欧阳芾感到握住她的手紧了紧,她偏头冲吴氏一笑,示意她放松。
王令闭了闭目,难堪道:“二娘之意,逢原懂得。”
欧阳芾道:“逢原不知,常州不缺寒门子弟,缺的是学官,不缺良材,缺的是匠人,我听夫君言,逢原自幼孤苦,最知饥寒、恤穷饿,当了解寒门子弟无书可读,无先生以从学的苦处。”
“州县官学,多的是不知饥寒、浑浑度日的乡绅子弟。”王令惨然笑道。
“那逢原当去改变他们。”欧阳芾起身道,“逢原可知范仲淹?”
“范文正公之名,响彻天下,如雷贯耳。”王令道。
“范文正公一生在朝为官,可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