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芾道,“店家目的旨在广开客源,若能帮他达成目的,便算不得欺骗。”
她又拿着画接连问了苏辙与曾巩,苏辙热心为她指了几处细节上的疏漏,告诉她兄长作画时的习惯,欧阳芾充分领会精神,继续研琢。
拿与曾巩看时,曾巩倒是吃了一惊,委婉道:“阿念,介甫虽平日缺些情味,但到底对你一片真心,子瞻贤弟已有结发之妻,你”
欧阳芾满头黑线:“我模仿苏先生的画不是因为那些!”
然出乎意料的是,她模仿苏轼画作之事不知何故被传开了。
有好事者跑到苏轼耳边言,听闻王判官之妻也喜爱你苏才子的画,自己便是个画师,还去模仿你的作品。
汴京城内喜爱苏轼才华的闺中女子和妇人海了去,旁人自也不会多想什么,只作闲话乐子。
苏轼一听便知是怎么回事,遂笑笑道:“哪里哪里。”也不多解释。
这不要紧,要紧的是有同僚家眷在宴席间闲聊,便由妇人口中传至了士人耳中,同僚于是在王安石耳边打趣道:“虽介甫不喜苏子瞻的年少轻狂,然令正却是对其才华分外欣赏啊。”
王安石呷茶,道:“此话怎讲。”
“介甫难道不知?内子言,令正近日在模仿苏子瞻的画作”
王安石当然不知,毕竟欧阳芾在家是偷着作的,不可能让王安石见着,否则也称不上年节惊喜了。
当日王安石归家,欧阳芾正于房中作画,闻见敲门声以为是婢女送茶水来,便道:“进来。”
门吱呀推开,她头也未抬:“搁在案上便好。”
无人答话,欧阳芾抬眸,瞬间从案前惊立起,笔杆啪得掉在地上。
王安石替她将笔捡起,见她慌忙将面前白绢掩盖住,那白绢上丛丛竹叶墨迹未干,便被她粗暴一盖,应是毁了。
“在作画?”王安石淡道。
“是啊,呵呵”欧阳芾尴尬地笑,脑门虚汗。
“画的甚么?”
“没甚么,信手乱涂罢了。”欧阳芾道。
王安石顿了顿,伸手:“我看看。”
欧阳芾摇头:“不好看,还是莫看了,往后画得好了再予你看。”
那只手便停在空中,不收回也不再进一步。欧阳芾与他僵持着,终见那只手落下。
“既如此,画一会儿便去歇息罢,莫累着。”王安石道,语里仍听不出喜怒。
“不累。”欧阳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