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姑娘!真的是这样,你要我告诉你,我也无法告诉你,因为来人并没有通名姓。”
“对于一个没有通名姓的人,你就居然能听信他的话吗?牛伯伯!”
“人在情急的时候,还有选择吗?所谓病急乱投医啊!这就好像一个人漂流在大海上,眼看着就要灭顶了,看到一根芦苇,也是一点希望。”
“我懂得这种心情。”
戈易灵说着话,顿了一下。
“戈姑娘还有什么问题吗?”
“有!但是,现在我不想再问牛伯伯了。”
“为什么?如果……如果戈姑娘有后悔之意,可以随时取消滏阳河之行。”
“不!我爹当年说话是说一不二,我是他的女儿,我不能辱没了他。再说,秀姑妹妹是我很喜欢的人,我真心愿意代她去经历一次危难。还有,毗蓝夫人以十五年的耐心,等待秀姑,这种耐心超乎常情,应该不是坏意。这如果说是一个‘缘’宇,也不为过。再见!牛伯伯!”
戈易灵突然斩钉截铁地昂起头来,快步朝着前面走去。
她走得不但是快,而且非常突然。
牛奇一怔之后,立即叫秀姑:“快推我出去。”
牛秀姑依言推着椅子向前厅走去。牛奇一路叫着:“戈姑娘!戈易灵!戈……”
他眼看着戈易灵转进前厅,叫不下去了,回头看看牛秀姑,只见那一双含泪的眼,他废然地放下右手,止住前进的椅子,黯然地说了一句:“我不知道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不对。”
牛秀姑睁大含泪的眼睛,疑惑地问道:“爹!你在说什么?”
牛奇摇摇头,忽然抬头叫道:“老白!”
老白抢出来推着椅子,推到前厅转角处,他挥手叫秀姑回去。等他来到前厅,戈易灵姑娘已经在冷月、流云两个人的搀扶下,步下台阶,正要跨出大门。双尾蝎牛奇大叫一声:
“女儿!”人向前一冲,滚到地上。
戈易灵停住脚步,脸上掠过一层淡淡阴霾,她仍然很真诚地说道:“爹!请多保重。二叔!”
她对呆立在一旁的牛垠点头说道:“请多照拂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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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有情甘受险 无隙为双钩
戈易灵走了,门外有一辆双轮马车,拉车的却用了两匹高大的马。车厢玲珑别致,外型美观。冷月和流云扶着戈易灵坐进车厢,只感觉柔软舒适。
冷月仔细地小心地服侍戈易灵坐好之后,十分恭谨地说道:“小姐!我叫冷月,另外三个叫流云、杏雨、秋霜,我们都随在车后,有事你敲敲车门,我们就会过来。不过很快就会到家的。”
这是戈易灵真正记忆晓事以来,第一次听到“家”字,她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她是要回到“家”吗?她的“家”在哪里?
是滏阳河畔的城堡中吗?一个无声的叹息,鼻子有些酸酸的,伸手摸到脸上,泪水流湿了面颊。
车子在急速的蹄声中跑得很快,但是坐在车子里只是微有颠簸。随着车子的颠簸,戈易灵的思潮也在起伏不停。
“毗蓝夫人要人为什么单挑牛秀姑?牛奇没有说出理由,是真的没有理由吗?牛奇是真的不知道吗?谁能相信?”
“毗蓝夫人跟牛奇是一种什么关系?”
“牛奇显然没有说实话,为什么?他是有难言之隐?还是一种阴谋?”
“毗蓝夫人既然在秀姑两岁的时候就要人,为什么居然能等十五年?”
这一连串的“为什么”,盘据在戈易灵的心里,使她理不出头绪,也想不出道理。
不过,她可以断定一件事,她这次冒充牛秀姑到滏阳河畔的古堡中来,不应该是件危险的事。她自己没来由地相信,她可以在这滏阳河之行,就如同探寻宝藏的人一样,探寻到一宗秘密。
戈易灵的心境,从纷乱而归于坦然。忽然,戈易灵敲了敲马车的车门,立即就有人掀开车帘,隔着雕花镂空的上半截门,朝着里面问道:“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戈易灵招招手说道:“冷月!进来和我一同坐着,我有话请问你。”
冷月抿着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