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州渡眼神平静,也不知听没听见他方才口出狂言。
“姑娘……”
齐晟的气势顿时矮了一截,立即收回自己踩在黑熊尸体上的脚,尴尬不已:“我。。。。。。方才。。。。。。”
他此刻形容狼狈,衣裳血迹斑斑,手上冻伤不说,如今又添了不少细小伤痕。
池州渡目光落在他红肿不堪的手上。
“我……”
齐晟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正绞尽脑汁地措辞解释。
谁料下一瞬,红衣兜头落在他身上,淡香扑鼻。
池州渡与呆愣的人擦肩而过,朝显然已经猜到前因后果,正臭着脸靠着门框的盲翁走去。
“你这丫头倒是好本事。”
盲翁轻啧一声。
池州渡并未理会,长睫垂下,兀自从怀中取出一物,递给盲翁。
“岁骨。”
盲翁脸脸色倏地变了。
岁骨乃先祖俆恩承手中至宝药玉,早在几百年前便不知所踪。
他立即接过在鼻尖轻嗅,手指不断摸索,惊疑不定道。
“……你是从何处得来此物?”
“换是不换?”
池州渡冷声问。
“……”
盲翁手里紧紧攥着岁骨,骂骂咧咧地嘟囔两句“臭丫头”,这才不情不愿地回屋取出一个落灰的锦盒。
他心里有气,故意朝对面吹了口灰。
池州渡不躲不闪,面不改色地接过后便转身打算离开。
盲翁冷哼一声,压低声音道:“丫头,那傻小子对你一心一意,若你只是有心利用,便早些放他离去。”
池州渡身形一顿,突然回首。
“我与你先祖同辈。”
——你逾越了。
盲翁愣了片刻,旋即火冒三丈:“你这臭丫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谁教你这般口出狂言!”
“臭丫头,你听见老夫说话没有。。。。。。臭丫头!”
盲翁气得用力跺着拐杖,朝前方叫骂着。无礼后生。
池州渡置若罔闻,眼底毫无波澜。
倒是自方才起就一直抓着外袍发呆的齐晟被这一声怒吼唤回神魂。
他慢半拍地嗅了嗅衣裳上淡淡幽香,这才惊醒似地脱下,面红耳赤地朝池州渡道,“姑娘,小心着凉。。。。。。”
“我并不畏寒。”池州渡打断他,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