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魏德藻机灵,紧跟着皇帝的步调找办法:
先去漠南弄来几千个女人,又跑到辽河平原解救了几千人,凑着凑着,竟把自家股田的光棍问题解决了大半。
没成想乾德皇帝忽然来了兴致,不仅划了片草原给他,还特意调拨了三万倭国女人——
虽说这些倭国女人身量不高,可对缺媳妇的光棍汉来说,能成家就是天大的好事,魏德藻这下更是喜出望外。
如今魏德藻的股田,早没了光棍的影子,连搞的运动都照着山东学:
组了“互助队”,佃户们互相帮着插秧、收割;
还请了读书人下乡,一边帮着解读邸报,让大伙知道朝廷的动向,一边教大家种高产作物,地里的收成眼见着往上增。
魏德藻也彻底成了保皇派,不仅把自家子侄全送进了传教培训班,还闹出个更离谱的事——
他说自己有个十二岁的孙子,是个“水利天才”。
旁人听了都犯嘀咕:
老魏家往上数三代,也没出过一个懂治水的,怎么突然就冒出个十二岁的水利天才?
这也太没天理了,不少人暗地里猜,怕是魏德藻为了讨好皇帝,故意往孙子身上贴的名头。
这事还真没法简单下判断——
魏家在北直隶本就是书香门第,虽说祖上没沾过水利,可魏德藻的孙子魏焘,不知怎的偏偏痴迷水利方面的书籍,没事就抱着《水经注》《河防一览》啃,连蒙学先生教的诗文都没这么上心。
魏德藻起初也没当回事,只当孩子是一时新鲜。
直到乾德元年年底,家族蒙学考核,二儿子领着魏焘找到他,说孩子不想走寻常科举路,就想找个工部的老师学治水,还问能不能想办法拜入工部张侍郎门下。
这话可让魏德藻一阵头大——
他跟张侍郎范尚书的关系本就一般,一来是两人背后的利益牵扯不同,二来范景文为人务实,向来瞧不上朝堂上那些弯弯绕,先前还因为南方税银的事跟他呛过几句,哪好意思开口求人情。
琢磨来琢磨去,魏德藻索性心一横:
反正满朝都知道他是保皇派,不如就坐实了这身份,直接求到乾德皇帝面前。
没成想皇帝还真应了,没过多久,魏焘就进了研究院地理科的蒙学堂,专门跟着工部的老工匠和读书人学治水。
更让人意外的是,这孩子还真有天赋。
乾德二年六月,才十二岁的魏焘就成了少年班研究员——
原来他跟着人去黄河下游考察时,竟画出了一份简易的“分洪导淤图”,虽不算完善,却给工部解决局部水患提供了新思路,实打实拿出了成果,这下再也没人说他是“靠爷爷蹭名头”了。
魏焘进了研究院后,经过一段时间学习,竟直接抛出个石破天惊的课题——
“水循环空压提水法”。
他说要靠多个虹吸罐配合,先在罐内形成负压,把低处的水强行吸到高处,再用细管让水循环流动,让虹吸罐始终保持空压状态,这样就能源源不断把水往上提,正好解决北方旱田灌溉的难题。
这个课题经过验证后,引水队的刘之春直接惊为天人,连地理科、物理科的老学者们也动了心——
这些人里本就有不少跨学科的大才,见魏焘小小年纪能想出这么精巧的法子,都像发现了瑰宝似的,争着要把他纳入门下。
最后研究院干脆破格给了他研究员待遇,让他牵头搞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