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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安党分子在踏脚板前面看着他们下来,仔细地打量他们,接着,看出下车的不是他们寻找的人,便说一声:“过去!”
只有一个人还留在车子里面。
一个朱安党分子把一个火把伸进马车里,大家看到这人是个教士。
“天主的使者,”乱刀斩说,“你为什么不和其他人一起下来?你没有听到我刚才说我们是保皇分子和基督徒吗?”
教士还是没有动;不过他的牙齿在打战。
“为什么这样怕啊?”乱刀斩接着说,“你的衣服不能为你辩护吗?……穿教士服的人不会做出任何反对王权,反对教会的事来的。”
教士缩成一团,喃喃地说:
“饶命!饶命!”
“为什么要饶命?”乱刀斩问;“那么你觉得自己有罪罗,坏蛋!”
“哦!哦!”罗朗说,“保皇分子和基督徒先生,你们原来是这样和天主的人讲话的!”
“这个人,”卡杜达尔回答说,“不是天主的人,而是魔鬼的人!”
“那么他是谁?”
“他既不信神,又是一个弑君者;他否认了他的天主,投票赞成杀死他的国王:他是国民公会会员奥德兰。”
罗朗哆嗦了一下。
“他们要把他怎么样?”他问。
“他散布了死亡,他也将接受死亡,”卡杜达尔回答。
这时候,朱安党分子已经把奥德兰拉出了马车。
“啊!原来真是你啊,瓦恩主教!”乱刀斩说。
“饶命!”主教叫道。
“我们预先知道你要在这儿经过,我们就是在这儿等你的。”
“饶命!”主教第三次叫道。
“你带着你的主教服吗?”
“是的,我的朋友们,我带着。”
“那么,把教士服穿起来;我们已经有好久没有看见了。”
有人从公共马车上拿下一只教士的箱子,把它打开,拿出一整套主教服,随后把它递给奥德兰,让他穿了起来。
这套衣服全部穿好以后,农民们围成一圈,每个人手里都拿着长枪。
火把的光辉在枪管上反射出阴森森的闪光。
两个人抓住主教,把他带到这个圈子当中去,抓住他的胳膊扶着他。
他脸色白得像死人一样。
一下于鸦雀无声,静得可怕。
一个人的声音打破了寂静,那是乱刀斩的声音。
“我们要,”这个朱安党人说,“对你进行审判;天主的教士,你背叛了教会;法兰西的孩子,你判决了你的国王。”